無聲了然,若是一把名劍名刀,就是被廢了也不願成為砍樹的斧頭,但是它,畢竟就是一把筷子。
無聲點了下頭,對壯漢說:“那倒不必,平日裏可以用來宰豬殺雞,讓他見見血。”
壯漢很快就高興起來,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會告訴柳三娘的。”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無聲無奈搖搖頭。
一個柔弱公子,一個普通村民,一雙銅筷子,看似普通。可是幾人口中所說的兵器兵器與江湖。
其實無聲明白但是並不在意,誰還不能有點過去呢?他也不是有他的過去麼?那日他來到村子裏,滿身的鮮血,但是這裏沒有人問過他是從哪裏來,又為什麼來。這些村民應該與他一樣,曾經應該都是江湖人吧……
鵲無聲從小就與兵器為伍,他記得以前他是能聽見其他聲音的,慢慢的,他聽見的就隻有武器在說話,他的朋友隻有這些兵器,他見不得這麼些兵器慢慢的壞掉……隻是,這裏就是閻王府麼?這些人是閻王的小鬼麼?是他們夷平銅雀台的麼?無聲有點不大相信。
“你在想什麼呢?”閻自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的旁邊。
他長相雖沒有無聲漂亮,但是也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看著甚是可愛,偏偏又愛穿紅,一身紅衣,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隨意而坐,嘴上總是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
鵲無聲不過在這裏住了幾天,就已經後悔當初提出住在閻自在家裏,太草率。
因為閻自在身上沒有一件兵器,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閻自在再說什麼。
這讓無聲行事很不方便,也讓無聲有些害怕。
到閻自在這裏,他就是一個聾子,他不想看閻自在的唇語。每回盯著閻自在看,閻自在的眼中總是帶著其他的意味……
不知不覺,無聲盯著閻自在出神。
閻自在掩嘴咳嗽了一聲笑了下,無聲扭頭看向別處。
閻自在笑道:“今日去我那裏吃飯。”
無聲一句話也沒有聽見,自然也就沒有表示。
閻自在並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了無聲的忽視,扯了一下無聲的袖子,無聲無奈扭頭看向閻自在,閻自在慢慢的說:“晚上去我那。”
無聲看著閻自在的紅唇,不知道怎麼回事,臉紅了……
閻自在又笑了下,為無聲倒了一杯水,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人覺得行雲流水。
“無聲,你為什麼來閻家村?”鵲無聲出現的十分詭異,不說怎麼破的陣,隻說滿身的血也讓人驚訝。
若說無聲有什麼血海深仇,可是他這般平靜……
無聲看懂這句話,回道:“我要找閻王府。”其實,在銅雀台被屠之後的三個月,他一直在尋訪幕後主使者,他找到那些殺手,斷了他們兵器,奪了他們性命,他們回答的還是閻王府三個字……
閻自在笑了,隻說:“你不知道你在這裏有多少歡迎,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走了吧,留在這裏怎麼樣?去什麼閻王府,聽著就害怕,還是在閻家村吧。”
這句話太長太快,無聲不太能看懂,但是有一句話還是看懂了。
留在這裏……
無聲看著四周,陽光已經沒有那麼強了,照的人很舒服,那邊柳三娘拿著柳枝追著壯漢玩耍,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拿著一支鐵筆不知道在寫什麼,一切都很自在,和他冰冷冷的修複室不一樣,也和傳言的江湖不一樣,很是自在。
隻是——
“不能留下來,我要找閻王府……還有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