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樊手扒拉著衣服,一下站起身,目光在大廳內四處移轉,此時大廳鶯歌燕舞,男子喝著酒走來走去,卻始終沒看到之前無意看到的那一抹倩影,仿佛是幻覺。
正想著,廂房的門忽然被撞開,氣勢來得洶湧讓人措不及防。
段一樊不耐的看過去,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嬌喝,“這就是你說的貴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哈哈,看他穿的這寒酸樣,也敢跑來這裏撒野,一個刁民也敢和我搶位子不成,把她給我拉出去!”她看到段一樊後,氣勢又升了一個級別,囂張跋扈被她表現的淋漓盡致。
方才徒步走到京城的慕楚找到這裏,慌慌張張的樣子像是有急事稟報,黎君侯與四王爺一同出去。所以此時廂房隻有段一樊一人。
那說話的女子此時正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那表情倒和邵夢錦很像,好像這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是她的,別人摸一下都是心懷不軌。老鴇一臉為難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誰讓這兩方她都惹不起!明明和他們說了是侯爺與王爺來了,他們偏不信,非說自己收了人家的錢找的借口,還說要把人家趕出去。誰知道關鍵時刻侯爺與王爺居然都不在,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老鴇看了看少女的臉色,滿臉討好的笑,“公子姑娘要不再等等,說不定王爺侯爺有事出去了呢,要不然我們換個位置,其它上等的包廂也…”
“憑什麼!這本來就是我的位置!要換也是他換!”少女根本沒有耐心聽老鴇說話,喝著打斷。
段一樊沉默,門口除了老鴇和那個女孩,還有兩個男人,長相不雅,光站在那裏不說話都是能引人注意的,單看他們衣著打扮和從小熏陶的氣質,便知道他們非富即貴。
少女見段一樊不動,又不禁暴脾氣罵道,“你是聾子還是傻子,聽不懂我說話嗎?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
段一樊眉頭皺起,話中微微不耐,“對不起,我聽不懂狗說話。”說完,冷冷的瞥開眼,像是覺得惡心一樣,“還有,你這潑婦罵街的樣子可別被別人看見,免得讓人誤會我和你有什麼。”
這一副煞有其事的嫌棄讓少女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兩巴掌,那可惡的嘴臉真令人憎惡,強忍著怒氣,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在說什麼!狗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段一樊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她也確實笑了。
少女看著段一樊,不耐煩的蹙起眉,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原本要說的話忽然變得難以開口,“你笑什麼!”
段一樊淡淡的收攏了笑,不疾不徐,卻格外認真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
少女冷哼一聲,以為她是怕了才這麼說,正欲說什麼,“我…”還沒說完,話便止住。
隨即,她傲慢的揚起下顎,不屑的“跟你這種奴才說話真是有失身份,竟然你非要死皮賴臉在這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身後一個稍年長的男子對少女暗示,段一樊自然是看到了。
隨即,少女幸災樂禍的冷笑,“二哥,你殿裏不是還缺一個端夜壺的奴才嗎,我看他倒是不錯。”
那個被稱為二哥的男子不置一詞,倒是另外一個男子跟著笑了起來,“我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一旁的老鴇聽了這話額頭滲出冷汗,怕隻怕他們是故意的了,就算侯爺與王爺在這裏他們也是敢這般無禮。
段一樊看著走近的少女,卻是不進不退,少女見此又冷笑漣漣,“你還真是厚顏無恥,你難道不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沒本事就不要裝模作樣,最後難堪的還是你自己。”
少女討厭的神色毫不掩飾,段一樊卻是免疫了,心中不痛不癢,隻是覺得好笑。
段一樊轉開目光,看也不想看她一眼,“我隻知道狗仗人勢的潑婦厚顏無恥,作為一個腦子沒有問題的正常人,你該懂得什麼叫做先來後到,什麼叫最基本的道德廉恥。”
少女聞言惱羞成怒,“你…”抬起手便要狠狠的甩過去,段一樊眸光一閃,驀地往後一退,卻沒想到磕到身後的矮幾,整個身子往後傾倒。
天旋地轉間翻下窗牗,段一樊的手指想抓住窗沿,指尖卻隻劃出一道深深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