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頭回,卻是頭回碰見絕色美人,不免被勾了魂,直到此刻都不能相信美人會青睞在下,又驚又喜。”承安自己聽了雞毛疙瘩都掉了一地,臉色卻說得心不驚臉紅。
“此刻,落英相信公子不是頭次了。”
“這又是為何?”
“張口就是甜言蜜語,駕輕就熟。為了這個,落英再敬公子一杯。”她喝得有些多了,醉熏熏的,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一不小心一杯酒盡數灑在楚承安的胸口。
落英邊道歉邊掏出帕子去擦,手還沒碰到衣裳,楚承安驚慌的跳開了。
“若是嫌棄衣裳髒了,落英這裏有新製的一套,雖說手工藝不是頂好,公子不妨先將就一下。”落英忙捧來了一套衣服放在凳子上,雙手伸過來解他腰封。
“落英伺候公子寬衣,衣服換下來讓小蝶那去洗衣房漿洗烘幹,明早準保幹了,再送與公子換上。”
美女溫柔繾綣,還主動投懷送抱,若是他是男子隻怕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那個醉書畫中了春藥,又是血氣方剛的男子,麵對如此佳人不但坐懷不亂而且頭腦清晰,這又是何故?
楚承安撇了撇嘴,饒是聰明如她,一時也沒有靈光。沒道理放棄落英姑娘而投入紅蕊姑娘的懷抱,怎麼看那紅蕊都不及落英的一半。承安之前在後院與紅蕊還有過一麵之緣,對那樣的女子她可真沒好感。
說話間美人的腬胰已經附上他的腰跡,楚承安腰身一顫,全身繃得筆直,慌亂間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區區酒漬不礙事,不勞姑娘費神。”語氣清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公子可是嫌棄落英是個風塵女子。”落英瑟瑟的收回手,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在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不喜歡麻煩罷了。”楚承安的語氣稍緩和了一些。
“既然公子不喜歡麻煩別人,就煩請公子自己動手。”落英便去吹滅蠟燭,滅了一根後關線明顯暗淡了許多,她接著去吹第二根時,聽楚承安厲色道:“你要幹什麼?”語氣生硬帶著絲慌張。
落英挑眉:“你說要幹嘛,公子似乎怕我?”
落英步步逼近她,把楚承安逼得退無可退:“來英雄塚的人不都是為了成為我的春閨夢裏人。你既然來到這裏,定是花了不少銀子,春宵一刻值千金,難道公子不想享受花銀子的樂趣。
“這,這……不急,天色還早著,不如陪我說說話,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楚成安快步邁到窗台邊,推開窗戶。
月牙中懸,月光就這麼靜悄悄的灑進來,一室的清涼。
“公子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來紅袖樓花錢卻隻為喝酒賞月的人,恕落英不懂雅致,這喝酒賞月在室外豈不更妙,公子可否為落英解惑。”落英嬌媚一笑,款步走向他。
她的手肘撐在窗台上,凝望著蒼穹,不知道在想什麼,楚承安隻覺得她單薄而孤寂,仿若隨時都會乘風歸去。
楚承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落英也沒有追問。兩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飄渺的蒼穹,一時間房間裏非常的安靜,安靜的忘記了彼此。
良久落英落耳畔響起一句話:“或許是有仰慕姑娘之心,卻無輕薄之意。”
楚承安無意識的說出這句話,卻發現這句話似乎能解釋通醉書畫之前的一番反常的行徑。
“無輕薄之意。”落英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眼睛裏燃點點憂傷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