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有急事找少爺,一路把書房,寢室,連同蘭居都找了個底朝天,也未見半個人影。
一路問打掃的仆人,才知道少爺在後花園裏。
五六月的槐樹還開著茂盛的花,轉眼間就花謝枝葉繁茂了。
時間一晃過了,隻是秋千上的倩影還在心頭蕩漾,攪亂了一池春水。
他骨節分明的手握在精美的秋千鎖上,想象著在濃密的樹陰下麵,他從後麵推著她蕩得很高很遠,彼此歡笑交疊,兩個人的心一起飛到九霄天外,盡情飛翔,什麼都忘了。
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情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就變得患得患失了。
“少爺,可算找著你了。東宮來信了,太子殿下傳召你入宮。”青奴一路小跑過來,心中替他家公子歡喜,公子真是越來越得太子殿下器重了。
思緒被打擾,易文清把目光從秋千上收回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青奴瞅了一眼秋千,繩索都是新的,上麵還裝飾了一番。看剛才少爺出神的樣子,肯定是又想若憐姑娘了。
青奴暗自歎了口氣,道:“不知,隻聽傳信的人說很急,請公子速去。現在人還在外頭等著呢!”
易文清應聲了,急匆匆就離開了。
青奴在身後著追喊:“公子,你還沒換套衣服。”
等到追出去,哪裏還有什麼人。
易文清一路走過了重重的宮門,剛步入議事廳,軒轅靖就迎上來道:“文清,今早碧顏宮傳來的消息。”
軒轅靖把信函遞給易文清,易文清打開信函,問道:“京城什麼時候有了白公子這一號人物?”
“本以為是無名小卒,一打聽才道是名聲鵲起,後起之秀。在玉煙河紅袖院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軒轅靖引著他與他一同落座,示意他用茶。
茶水溫度適宜,茶蓋下意識的撥動兩下茶葉,哆了一口,抬頭道:“紅袖院?”
軒轅靖一臉壞笑的盯著他,“別說你不知道紅袖院?是個男人都知道。”
易文清不悅的放下茶盞,道:“你十萬火急的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軒轅靖看他微有薄怒,難得看他吃癟的樣子,心中偷著樂。最近文清好似越來越經不起他的玩笑,說幾句就惱羞成怒,難道最近有他不知道的情況?
他賊賊的收起竊笑,怕自己再說下去,易文清就真的甩袖走人了。
“當年不是了!剛才說到紅袖院就扯遠了。是這樣的,這個白公子浪跡留戀煙花之地,為人風流倜儻,又有一手好醫術。不但能看花柳病,各種疑難雜症病經他的手,都能藥到病除。在玉煙河一帶早就傳開了,隻可惜你我不知道這號人。”
軒轅靖偷看了文清一眼,見他臉色平靜,接著道:“隻是他行醫有個規矩,他瞧順眼的就是身無分文也盡心醫治。不願意的,達官權貴也不折腰。”
“有才之人,難免有自己的規矩風節,這很正常。怎麼,他不願意進宮為夏姑娘醫治?”易文清仔細觀摩箋紙,順暢的線條勾勒的是簡潔的一本書,一壺酒,下麵還用手指畫了一個押。
這麼奇怪的畫,應該是有特定的意義,比如憑證信物。
“非也,是一直都沒有見到這位傳聞中謫仙般的公子,今日就十一了,夏姑娘給的最後期限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