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茶美人俊。承安的腦中直浮現這幾個形容字。
誰說隻有男子喜歡美色,女子也是,看見美好的事物總是多看幾眼,看得她不由的吞下一口唾液。趕緊低下頭去,又泯了兩口,轉移視線,以免犯花癡犯得令人反感。
她偷看了他一眼,假裝鎮靜淡淡答道:“多謝公子盛情款待,明前古丈毛尖茶這等極品安娘才能有幸得以品嚐。榮幸之至。”
原來她叫做安娘,上次一起吃銀耳蓮子羹她走得急匆匆的問她名字,隻說人如其名罷了。
“安娘太客氣了,上次見你可沒有和我這麼客氣。”他語氣清清灑灑,如玉石之聲,語氣淡淡地,聽不出喜怒。
\"這不,這裏是高雅之地,也得允許我附庸高雅一次啊。我可是聽過來一次聽雨閣可就是從下裏巴人到陽春白雪的飛越,這都是聽雨閣的功勞。“她淺笑的答道,語氣中一絲俏皮一絲明動。
“明前都能品嚐出來,姑娘深諳茶道,才能一語道出茶名。”說實話,他有些意外。
對於深閨中大家閨秀而言,茶藝是一門技藝,所以習得茶道的女子也不少,都是附庸風雅的罷了。但是能這麼精準,味蕾這麼敏感的定然是深諳茶道,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民女。
要知道這種極品的古丈毛尖生長在蠻夷之地的崇山峻嶺穀幽林深的海拔高地,數量極少,做成成品就更少,一年都隻能出數斤。采摘運輸極其不易。市麵上流通的都是普通的毛尖,像這種極品的,大多都是進貢的。
此女子的身份隻怕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要說深諳茶道,想必這家店的主人才是。我不過是湊巧喝過這種茶,記憶猶新罷了。要說換成其他的茶我可常不出是明前還是雨後,隻知道好不好喝。”她巴掌的小臉,撇嘴聳肩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何以見得這家店的主人深諳茶道,文清願聞其詳。”他收好折扇追問道。
“你看這茶端出來已經溫度適宜,茶葉還是色澤鮮綠。白瓷為杯,不但是注重口感,更便於觀賞古丈毛尖的迤儷湯色。另外加水的壺用的是朱泥紫砂壺,器皿寬鬆,便於茶條舒張和滋味的浸出。如此講究,這裏的主人一定是品茗高手無疑。”她娓娓道來,臉上由於自信而散發著光芒,奪人眼球。
易文清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臉部俊朗的線條仿佛變得柔軟起來,深邃的眼睛星光點點。他好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拿起茶壺替已經空杯的白瓷杯添茶。
“安娘過謙了。”眼見茶杯已經七分滿了,男子優雅的停下,把茶壺放置回托盤上。“琴裏知聞唯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今日我們以茶會友。在下易文清,可否與姑娘結為朋友。”
“你都稱呼過我安娘了,名字都知道了,今天又沾了的麵子得以喝道如此好茶,不當你朋友都不成。”她俏皮的吐吐舌,活潑可愛。這樣說來她是承認了他這個朋友了。
“好茶好友怎麼少得了好曲。”他拍拍手掌,那邊琴師那邊就有古箏聲響起,還有飄逸空靈的歌曲聲徐徐傳來。
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天時地利,重在人和
山外有山,樓外有樓
心靜如茶,應有盡有
客來客往,欲走還留
以茶會友,青藤所求
滴滴有情,細水長流
把茶當歌,人生幾何。
杯杯情誼,共飲歡樂。
一下午的時光就消磨在這愜意舒適的聽雨軒中了,兩人喝茶聊天,以致忘記了時間。
等到天下暗下來,承安才想上午置氣跑出的,她才開始暗自著急起來,擔心呆子會不會和馬大哥一起走。應該不會,會的話就不叫呆子,她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倒是放心了不少。
當即和易文清告辭,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安娘住哪,下次怎麼找你?”話語傳出去消失在了空氣中,人已經不見了,自然就沒有了回答。
易文清又是無奈的搖搖頭,每次她都是這樣,說走就走。換成別的女子有這樣的機會隻怕是趕都趕不走,她是謎一樣風一樣的女子,如此的與眾不同。
他開始有點不相信這樣的女子的容顏是這般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