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勒馬的不是別人,正是易容醜顏的楚承安。
她在人們的掌聲中跳下馬背,擔心著伸手去扶起地上的老漢。
這麼一把年紀,從這麼高的馬背上摔下,隻怕傷勢不淺。
老漢抬頭凝望了承安一眼,臉色懨懨。
承安以為定是摔疼了哪裏,於是一手扶肩一手抓住手臂,雙手拉起他。
當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手臂時她秀美緊蹙,內心疑道:“此人脈象雄厚,似有細綿的內力。”
當即手指下滑到腕間切脈,脈象穩健有力,身上沒有一絲受損的跡象。
奇怪,若是尋常武功者說此馬彪悍失控說得過去,若是對於一個有功夫的馬夫來說,這就不尋常了。
難道,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這是一次預謀,目標是馬車中的人。
江湖仇殺還是什麼的,承安搖搖頭,這又關自己什麼事情了。要是仇殺躲了這次還有下次,哪邊是好哪邊是惡人也不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人禍上身。
細細思量後,並未拆穿老漢。那老漢也未道謝,爬上馬背就絕塵離去。
正欲走人,這時候避開危險的那馬車上下來的一中年婦人扶下來一個大致八九歲的孩子來到承安麵前,見其打扮富貴逼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
那婦人福身道:“今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要是小少爺受傷,老身就是萬死莫贖。來小少爺謝謝這位姐姐,是他救了咱們。”
小男孩看了承安一眼,臉色極不情願。
小男孩把臉抬得高高的,鼻孔朝天,故作老成道:“你放心,你救了我,好處是少不了你的。說說吧,你想要什麼。是要錢,還是要什麼好處。”
乳臭未幹的小孩也敢在姐姐麵前擺譜,哼,承安也學著他的摸樣,“姐姐既不缺錢,也不缺好處。倒是唯獨缺一樣,說起來嘛很就簡單的,隻是我看你是做不到的。”
果然小男孩來了勁,嘴巴抬得更高了,雙手負在背後在她麵前踱著步子,“好笑,我有什麼做不到的。難辦的事情都行,就更別說簡單的事情了。說出你的要求來。”
承安滴溜溜的眼睛閃著黠慧的眸光,朱唇輕啟:“我救了某個小孩子的性命,他卻連一個禮貌而真誠的道謝都沒有。”說罷看了一眼男孩的臉色,嘖嘖道:“我就說了你不可能做到的,還偏充大頭,說自己什麼都行。切!”
“謝謝。”男孩子猶豫一會,最終為了表示自己能行,無奈地小聲說道。
“啊,什麼,我聽不見。”承安把手放在耳側傾身聽著。
“我說,謝謝。”男孩子大吼,聲音振聾發聵。
“我又不是聾子,這麼大聲幹什麼,一點都不真誠。大家你們評說下這是禮貌真誠的道謝不”,她笑吟吟得問著周圍眾人,手指不時得伸入耳朵內減少耳聾噪聲產生的餘音。
小男孩氣得雙手握拳,由於過分用力,雙手都在抖動,在眾人注視中還是乖乖老老實實的和承安道謝。承安回了一句乖,受之無愧,還不忘用手捏了一把男孩的臉。
臨走之際叮囑他們趕快回家,以後出門要小心。
此時樓上的易文清看到這一幕,她還是和上次一樣有趣可愛。眸中閃過一抹不他自己都不察覺的笑意,如和煦的陽光般璀璨奪目。
“你怎麼想?”軒轅靜意味深長的問道。
“雍王殿下便裝一出宮便遇到這種事情,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靖兄你要小心了。”易文清頗有些看好戲的口吻。
“你的意思是,這是針對我來的。目的是栽贓與我。”軒轅靖霍然起身,明顯已經坐不住了,他一掌拍在茶幾上,額上的太陽穴上的青筋鼓起。
“雍王的生母麗妃深受皇上喜愛,愛屋及烏,傳言為討麗妃歡喜,竟然說過想把皇位傳給雍王。如果雍王出事,那最大的收益人是誰,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猜得不錯,這個馬夫很快就要被緝捕歸案咯,”他徐徐扇著,風淡雲輕的分析著。還不忘補一句:“看來得有段時間聽不到你的混話了。”
“先走了,你慢慢喝“,軒轅靜怒氣衝衝地丟下一句話自己走了。
易文清無奈的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