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臆斷錯殺(2 / 3)

於是,又是點了一桌菜,最主要的是一定缺不了酒。馬一刀粗豪的嗓音一喊就是三壺。

“大哥你說的義弟是之前在郊外茶舍的那兩位吧,一個斯文書生模樣的中年,一個是年輕的小夥。”鍾直喝了一口酒,又夾了一夾菜放入嘴中,中午心情不好沒吃太多,晚上好友相逢,人逢喜事精神爽,吃什麼都覺得好吃。

“正是他們二位。”馬一刀笑道。

“之前聽說你們是要去投入天下山莊的,他們是投入了天下山莊嗎?怎麼大哥與他們分開了,可是遇上什麼事情。”鍾直好奇的問道。

“此事說來一言難盡。我還沒去到天下山莊,就遇到了一位故人,要了結多年前的一場私人恩怨。故而沒能和二弟三弟一同前往。”馬一刀說完,抱著酒壺猛喝幾口,酒水順著下頜直往外淌,胸前的衣襟都濕濕的黏在肌肉上。

他為人豪邁,喝酒如喝水一般,片刻就喝完了一壺,大喊小二再來一壇。

鍾直回憶起在破廟中遇到他的情景,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問道:“那日我在遇見大哥時,身負重傷,不敢多問。想必是因為此事,不知道大哥的恩怨了結了沒有。“

漢子不語,繼續暢飲,粗黑的絡腮胡子上掛滿了酒珠,眼見這一壇也要被他喝完了,他趕忙起身勸說:“大哥你慢點,這樣喝酒小心傷胃。”

“今天誰都不要勸我,人生得意須盡歡。來,來,來,幹杯。”說罷獨自仰頭一幹而盡,喝完了把瓶子搖晃幾下,沒有酒響。又倒置幾下真是滴酒不剩。

馬一刀生氣的一揮手酒壺撞到地上砸得個稀巴碎,嘴裏還嚷道:“小二,再來一壺。”

“大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我沒醉,我清清楚楚。真醉了我這裏就不會痛。”他一手推得鍾直一個踉蹌,一手用力捶打得心口砰砰作響。

鍾直還想再勸,承安一把拉住他,默默把自己的酒壺遞過去給他。

“安娘,大哥已經喝高了。你還跟著胡鬧。”鍾直大聲斥道。

“我沒有胡鬧,你沒看出他是有心事,在借酒消愁嗎?今日之醉,必有昨日之苦。此苦不得言,唯有杯中歡。”真想不到這漢子看起來膀闊腰圓,五大山粗,卻是個至情至性的熱血漢子,不能以貌取人啊!

爹爹也常常伶仃大醉,都是為了娘親。他又是是為了什麼?本來好好開懷暢飲的,無端端的就鬧起情緒來。

鍾直突然想來什麼,道:“好似是說遇到了一位故人,了結恩怨。此事怕是與故人脫不了幹係。”

承安雙手趴在桌上,眼睛盯著馬一刀,隻見他雙眼布滿血絲,眼眶紅潤,看起來有些恐怖。

她柔聲道:“馬大哥,你哭出來吧。我看你憋著難受。你有什麼傷心事,不妨和我們說說。即使幫不上我們也能聽一聽你的苦處。”

“是啊,馬大哥,我們是朋友,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哥的苦是否和那位故人有關,說出來你心裏也會好過一些。”鍾直扶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半晌,馬一刀仍舊沒有說話。眼睛已經似閉非閉,身體左右不穩。

承安和鍾直一左一右攙扶他沉著的身體去客房休息。才剛到床邊,他“哇”的一聲,狂吐一口。

馬一刀吐出的汙穢全部落於地上,酒多飯少,血跡斑斑。吐完後,人清醒了一些,他拒絕他們的攙扶,自己勉強端坐在床邊。

“啪”的一聲,兩人又是一震動,原來他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瓜,打得嘴邊溢出血絲。

“大哥你這是何苦。承安你看好大哥,我去弄要小二弄杯醒酒湯來。”說罷,鍾直便起身往外走。

“慢著,賢弟。這件事情壓在我心頭已經很久了,不曾向外人道。這是我一生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我就是個惡人,無處懺悔。今日與你們有緣,說與你們聽聽,也許你知道後,便不會拿我當兄弟了。

說罷他便講了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成婚後,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光。可是日子一久,生活中就隻剩下柴米油鹽的瑣碎的事情。時間久了,便受不了這種被人管束的日子。他就是在廣闊草原上奔跑的一匹野馬,沒有自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