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裏麵選一個,你說你要選擇哪個?”
朱喬兒心知大勢已去,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心中反而有些平靜,就好像早就預想過這一刻一樣,現在不過是塵埃落定。
“好吧,我跟你走。”朱喬兒眼中的光熄滅。
“我給你時間,你留書一封給鍾直,把來龍去脈都寫清楚。”
那人說得對,必須得斷了她的退路。否則以他對朱喬兒的了解,回頭會說她是被脅迫被人擼走的,逮著機會又會博取同情的回到鍾直身邊。
隻有徹底刺破了,她與鍾直才能真正的徹底的了斷。
“我可以跟你走,信就沒那個必要了。”
“朱喬兒,你沒得選。”墨風臉上覆了一層霜,絲毫不給人討價還價的餘地,“你留還是我留?”
……
新婚的頭一天的晚上,朱喬兒再次失蹤了。
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宋芝芝請了城南兒孫滿堂、福氣滿滿的蘇大娘來給朱喬兒上頭。宋芝芝出嫁之時請的就是蘇大娘,如今她添子添福,夫妻美滿,日子屬實不錯。這不,這回特意請來替朱喬兒梳頭,她這個大嫂算是盡心盡力了。
“不好了,新娘子不見了!”服侍穿衣的丫頭率先發現了異常。
梳妝台上留了一封信,上麵寫著“鍾直親啟。”
一陣兵荒馬亂後,信被鄭重的交到了鍾直手裏。
宋芝芝口頭上毫不遮掩的數落了一通朱喬兒,要不是鍾翼從旁幹預,她估計會暴粗口。
三番兩次的拿婚姻當兒戲,合該她忙前忙後的白受累,再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他們老鍾家當什麼了。
“小叔,喬妹上麵有說什麼緣故沒有?”雖然很生氣,她還是想問明緣由。
鍾直折好信重新裝入信封,塞進袖兜裏。
“喬妹寫信說,墨風還活著,墨山派掌門墨羽仙已故。墨風找到了喬妹,說他們二人的婚約依舊算數,不得另嫁他人。”
真實的情況鍾直也不想往外透露,算是成了他們從小到大的情分。從此以後,他不必再背負對喬妹這份愧疚負罪感,但......他的愧疚之心更重了,他當時為何就沒有......
“她和墨風一起走的?”宋芝芝又問。
“嗯!”
“墨風沒死,還承認這門婚事。喬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嫁了就嫁了,既然知道了,再嫁二弟確實不妥。現如今她隨墨風而去,也算合情合理。就是我們鍾家變成笑柄,裏外不是人咯。”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宋芝芝瞪了鍾翼一眼。
鍾翼翻了翻眼睛,“火燒眉毛的時候了。”
“糟糕了!”宋芝芝拍了拍腦袋,“這可怎麼辦,宴請了那麼多賓客,現在怎麼來得急退信。”
這倒真是個頭疼的事情。
桌椅板凳、廚房幫工、酒水席麵都是一早定下的,行頭幾天前就挪過來了,該花的錢早就花了,現在哪怕賓客不來,也減少不來多少損失。
鍾翼攬過宋芝芝的肩頭,似笑非笑道:“你看我們鑫兒出月了還沒辦滿月酒,不如就改成滿月酒。如何?”
宋芝芝掄了他一拳,橫了他一眼道:“喜酒和滿月酒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都是喜事,都是宴請賓客,多是喝酒吃飯。”
“那倒也是!”
“小叔你覺得行嗎?”這畢竟是鍾直的婚禮,還是得問過他本人的建議。
“我覺得大哥的提議甚好,就這樣辦。”
“大哥大嫂我有急事,需要出趟遠門,母親都托你照顧了。”鍾直說完撒腿就跑了。
鍾翼對著鍾直的背影傷神道:“男人遇到這種事情確實應該去散散心。”
“可我看小叔好像沒有傷心,反而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看你也是很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