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那般喪心病狂的。
她隻是把其中全蠍、蜈蚣這兩味舉足輕重的藥物拿掉了。雖然少了藥,但是熬出來藥依舊是可以治療劉氏的疾病,隻是藥效打了點折扣。是劉氏自己心中急躁,加上被精神折磨,這才毫無進展。
當然她也不是全無打算,全蠍、蜈蚣皆有小毒,若哪天被發現也能糊弄過去。
“我重新熬藥給姨母送過來。”朱喬兒歎了口氣,“您日後我會對您盡孝。等成婚了,我為鍾家開枝散葉,讓您兒孫繞膝。”
…………
劉氏日子不好過,朱喬兒也好不到哪裏去。
劉氏的存在便是提醒著她的不堪,她一邊懷著愧疚之心照顧劉氏,一麵與墨風虛以委蛇,左右夾擊的日子,讓她臉上沒有了好顏色,人消瘦了不少,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經風。
說來也是好笑,經過多日的適應,朱喬兒發現自己也沒那麼討厭那種事情了。相反的,隻有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才能讓她惴惴不安的情緒得到徹底地釋放,甚至隱隱獲得一些愉悅感。
當煙花在腦海中綻放的時候,她忘記了所有的不堪,然後能安心睡一場好覺。
當再次睜眼,她卻不得打起精神麵對這一切。她言語試探過墨風幾次,甚至將他灌醉也沒能從他口中獲得任何的有效的信息。
她始終不知道墨風把這個秘密告訴了誰,是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有了墨風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婚期越是逼近,朱喬兒便越是惶恐不安,有時甚至會讓她懷疑,瞞著這麼大風險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確。
眼瞅著離婚禮隻有五日光景了,朱喬兒這種情緒達到了鼎盛,不思飲食,甚至出現了惡心厭油,看起來病懨懨的。
宋芝芝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笑說道:“姑娘嫁人前都有一段彷徨的光景,你這有點忒過了。你和小叔熟門熟路的,成婚了還在一個家裏頭呆著,日後也無婆媳矛盾。有什麼好擔心,值得你茶飯不思?”
“我哪有?”朱喬兒臉一紅。
“還沒有?”宋芝芝反過來用筷頭敲了瞧朱喬兒的碗沿,“你嫂嫂我吃了兩碗了,你這一碗飯跟沒動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飯是一粒一粒吃的。”
朱喬兒低頭看看碗中,確實還是滿當當的一碗,幾乎沒動。
“瞧瞧你吃飯的樣子,眉頭縮成一團,這菜不對你胃口呀!”宋芝芝往自己口中送了塊東坡肉,奶娃的人食欲特別的好,吃完還不忘給朱喬兒也夾一塊,“快吃。吃胖點,好生養。早點給佩兒、鑫兒添個妹妹,咱們老鍾家缺閨女。”
東坡肉入口十分的滑膩,一股子惡心感直衝天靈蓋。再聽到宋芝芝說些生養孩子的話,朱喬兒心中警鈴大作,一種滅頂之災的感覺油然而生。
算算時間,小日子推遲了三天。她月事一向準確,她不會是……
她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