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轉瞬傷感起來。
醉書畫跟過來,恨鐵不成鋼的戳了她兩下額頭,“誒!我可沒要管你的意思,你怎麼不懂我一翻好意。”
“我是想說那個易文清很快就會成為過眼煙雲了,搞不好你又轉頭再愛他人了。”
“醉書畫,我看變了秉性的不是我,而是你!”她順手操起茶杯丟了出去。
醉書畫抬手兩指夾個正著,“你別這麼凶悍啊,再怎麼說咱們也是青梅竹馬的交情,你仔細想想,我說得不無這個可能。你看……要不要我勉為其難,讓你重新喜歡我,我順帶引你走出這段傷痛啊!”
“一邊去,想得美!”承安拎著茶壺作勢要拋出去。
“嗯,趾高氣揚、張牙舞爪的樣子才像楚承安嘛!”
被他這麼一說,承安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茶壺。耳邊暴出醉書畫忍俊不禁得笑聲。
裏麵的氣氛正好,這時門外傳來短切的敲門聲。
“白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醉書畫與承安對視一眼,然後他起身拉走至門口,拉開了房門。
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正是一月未見的鍾直。
醉書畫兩手把持著門,轉頭對承安道:“你們聊,我還有些事情。”
醉書畫走了後,鍾直才快步邁了進來,腋下還夾著一個牛皮紙袋。
“安娘,你瘦了。”這是離別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承安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鍾直。還說她了,也沒見他好到哪裏去,還頂著兩隻杏青色的眼圈,難看死了。
“你那紙袋子裏是吃的吧。”承安眼睛往他腋下瞄,嘴角朝他努了努。
鍾直點頭,笑著從腋下取出牛皮袋放在圓桌上,“你三天沒吃沒喝,一定餓了吧。”
“豆沙包子,還是鮮肉包子?”她印象中鍾直素有帶吃食的習慣,而且往往都是包子。以至於她看到呆子想到了包子,看到包子就能想到呆子。
鍾直搖了搖頭,“不是。”
“三鮮包?酸菜包?”承安邊取紙袋邊問。
“都不是。”鍾直抓著後腦勺,有些木訥的笑了笑,殷殷期盼道:“你吃下,這次與過去買的都好吃,你一定喜歡。”
紙袋封口折疊的很精致,有油漬從裏透了出來,牛皮紙透了油更加鋥亮通透。她半疑半信道:“真的嗎?”
“嚐嚐看就知道了。”鍾直挪了一隻盛放茶盞的碟子,然後粗手打開紙袋,用竹簽夾了兩隻放在素白的碟子上。
果不其然,呆子隻會買包子,隻不過這次換成了生煎包,萬變不離其宗。
唯一不同的,這次賣相不錯。底麵煎至金黃,褶皺上撒了碧綠的蔥和烏黑的芝麻,色澤幼人,焦香撲鼻。
頭次她不嫌棄鍾直的包子,咬上一口,外脆裏嫩,鮮美多汁。吃完一個,又叉起另外一個。
與餓肚子相比,失意又算得了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竟然不爭氣的濕了眼眶。
許是胃空了多時,猛吃了一頓後,隻覺得胃撐得特別難受,食物噎在胸口更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