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拿著花瓶的手一抖,顯些脫手。
“你說誰與誰大婚?”。承安激動的拽起那個人的衣領問道。
“越國的錦繡公主與咱們東宮太子的手下那個叫……。”那個人想了下,問旁邊那人道:“叫什麼來著?”
“易文清?”她先一步說出口。
“對、對、就叫易文清。”
“姑娘有什麼不對嗎?”那人看承安異樣,覺得好生奇怪。一個姑娘家輕易就拽起他的衣領,真人不露相。
“大婚定在什麼時候?”承安緩緩鬆了手,推開他,自己退後一步道。
“一個月後,所以大少爺必須要在婚前將鏢送達。還好現在二少爺……”
鏢師話還沒說完,承安就衝了出去,撞上出現在門口的鍾直,頭也不回跑開了。
“安娘你去哪裏?”鍾直喊“安娘”喊習慣了,改不了口。
“仙女姐姐等等我。”佩兒小短腿奔到門口,早就沒影了。仙女姐姐果然是用飛的。
鍾直在門口其實有一會了,他想進又不敢進,正好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想起淩霄騰下她與白公子的對話,想起她那個昏迷中也按著胸口的念念不忘的木頭人,他終是明了,原來這位東宮謀士易文清就是木頭人本尊。
安娘的意中人是易文清,而今易文清要娶越國公主,他負了安娘的一片深情。
不好,以安娘的性子,她定要尋去弄個明白。事關兩國的國婚,陛下親自下達的聖旨,太子主婚,這婚闖不得,會出禍端。
他一路朝馬廄奔去,顧不上佩兒在身後呼喚小叔。
千金還在,她還在,還沒走。沒走會去哪裏?他覺得心慌意亂,鬆了領口的兩顆布扣才覺得沒那般心慌。
冒冒失失的尋到後院,他頓了腳。
在宅院中住著本領高強的楚問天,有那般出色的白公子。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視為兄長的人。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他鍾直。
少了婚約這重身份,他鍾直便沒了資格了。
他在門牆外站了很久很久,腦海中仿佛浮現老前輩在院子裏對他說的話。
“看好這個丫頭,別讓她闖禍。”
“放心吧,前輩,我一定看好她。”
“如果看不住了,她闖了便闖了,你就陪著她闖。”
前輩你放心吧,現在有人看著有人管了。
“小叔,我終於找到了。”佩兒在身後勾著他的手指,“小叔想找仙女姐姐,怎麼現在門外不進去。”
“安娘姐姐現在有事,你和叔叔先走,不要打擾她。”鍾直一把抱起佩兒,不由分說的往外頭急走。
“小叔為何走這般快,顛得佩兒難受。”
鍾直放慢了腳步,把佩兒領進了書房。給他找來了三字經,訓誡他抄寫。自己則抽了本道德經,攤開筆墨,陪著他一起抄寫。
今天的小叔讓佩兒不敢多話,佩兒寫了東張西望的寫了幾個字,偷偷的瞧了瞧叔叔的紙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那上麵字他許多識不得,可有幾句分明就是重複的。抄文章不是應該一篇一篇的抄寫過去的嘛?他心下納悶,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