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英名。”
承安扯著辮子嬌笑道:“其實鍾直人還不錯,隻是木訥了點。”
楚問天回頭審視著承安,想從女兒臉上看出什麼來。
承安甩開辮子,心虛道:“我的意思是鍾直這個人還不錯,值得深交。”
楚問天轉身將手背在身後,“野了這麼久了,早些隨我回白沙洲。”
“不行。”承安脫口而出道。
“怎麼,出來半年了還沒玩夠。”楚問天頓下腳步。
“玩夠了,隻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承安跟著停下腳步。
“婚約已解,還有什麼沒處理的。”楚問天半側過身問。
“說了,爹爹你也不明白。”
承安扯著楚問天衣角撒嬌道:“我遲點會回去的,但是現在不行。”
“必須要回去。不久,逍遙子前輩要來白沙洲。”
“逍遙子前輩早就避世不出穀,爹爹請都請不來白沙洲,這次怎願前來。”承安好奇道。
“還不是為了你們。”他們這些老家夥不都是為了這些小輩操心。
“為了我們?”
這個‘你們’說的是她與醉書畫,可最近他們並無交集,消失的這段時間她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長仙穀遲早是要交到醉書畫手上的。這孩子深得其師精髓,你倆打小相識,彼此知根知底。把你交給他我也放心。”楚問天手搭在廊杆上,有一瞬間的老態。
“爹,你這是亂點鴛鴦譜。”
承安發氣道:“是不是又不經過我同意,將我許給他人了吧。”
“這不是你期望的,是誰說要嫁隻嫁醉書畫的。”楚問天氣得翹胡子。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承安為一咬牙,和盤托出:“我已有心屬之人。”
“女兒家家的,半點矜持都沒有”,楚問天氣糊塗了,口不擇言道:你看看鍾家的朱喬兒,那才是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我為什麼這樣,爹爹不知道嗎?”
承安倔強的看著楚問天,委屈極了。
“是你說我不需要與別人家的女子一樣,我不需要規矩,不需要繡花,不需要過分懂事。我隻要做我就好,做個有主見的人,活得恣意。”
“現在倒說我不如別人端莊矜持,你早幹什麼去了。”承安吼道。
楚問天一愣,這些話確實都是他說的不假。可他沒叫她忤逆爹爹,主意大到替自己擇婿做主。
從小到大,他什麼都由著她,順著她。就唯有在婚事上管著她,他都是為她好,她怎麼就不能明白自己的這番苦心。
楚承安的脾氣真是像及了他,吃軟不吃硬。上次與女兒置氣,離開出走就是大半年,這次他不願意再與孩子鬧別扭。
他放下身段,溫著聲道:“那人可是鍾直?”
若是以前他可以認可鍾直,現在卻不能了。
“不是,說了爹爹也不認得。”承安話語也軟和了幾分。
“是哪家出色的兒郎入了安兒的眼。”楚問天想套女兒的話。
“現在不能說,等我親自帶來白沙洲給你掌掌眼。”
“安兒,你也該明白白沙洲不是誰都能來的,尤其是來路不明的人。”
“他不是來路不明的人。”
“那好,我問你他姓甚名誰,家父家母是誰。做著什麼生計,你對他來往底細可曾了解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