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香氣四溢,他還沒張羅開飯,一老一小就聞香而來。
“安娘,快去床上躺著,我一會給你送過去。”
承安還未答話,就聽見老伯在旁哼唧兩聲,他這是對被人無視的抗議!
“前輩,你先坐著,馬上開飯。”鍾直匆匆淨了手,拾掇起碗筷。
“這飯菜也就湊合。”老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反複強調‘湊合’兩字。
吃了幾日臭丫頭煮的菜,嘴巴養叼了,再吃其他人的可不就是湊合。
承安把碗碟悉數撥至鍾直一邊,“這些都不合老伯口味,呆子你多吃點。”末了,把老伯眼纏的魚頭夾在鍾直碗裏。
鍾直如鋒芒在刺,吃也不是不吃也是。也就安娘能治得了老前輩。
“誰說我不吃的。”老伯拿起筷子想重撥回去。
一雙筷子有力的插過來,煞時鍾直隻見桌上兩雙筷子快至無影,桌間碗碟叮叮當當的湊響著樂曲。
“今日的就讓給你吃,呆子明天不煮他的。”承安早一步撤了筷子,囑托鍾直道。
老伯臉抽了抽,明明就是她技不如人,還挺會找抬價下。
老伯蹬著胡子看著鍾直,鍾直被他們二人‘重視’著,心中叫苦連跌。
吃過晚飯後,承安早早休息了。
兩次未至的月信突然來了,像是要把之前納下的一並補上,動一動就黏糊糊的。鍾直什麼也不讓她幹,索性她就臥在床上混吃等喝。
無聊了就去院子裏找老伯鬥鬥嘴。
“呆子呢?”她問道。
越來越沒規矩了,稱呼都省了。老伯喝道:“腿長他身上,我怎麼知道。”
不過說起來,這兩日沒怎麼看到這小子在他眼前晃蕩。
那還是一晃動,他就打發人家去幹活,見不得鍾直一刻得閑。
承安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準是欺負呆子了。
她搬了張小板凳挨著老伯的搖椅坐下,雙手抱在膝前。歪著頭道:“老頭兒,跟你打聽個事情?”
怪不得乖順聽話,哼!哼!原來有求於人。“我都老頭了,哪裏還知道什麼事情。”
“老頭比老伯更親切,你不覺得嗎?”承安微鼓著腮幫子反問道。
“老伯”,“老頭兒”,他心中默念了念,比較之下,“老頭兒”確實親切一些。
“說吧,什麼事情。”他捋著花白的胡須眯著眼問。
“一柄好劍突然就廢了,這是何故?”
“你說的是青霜劍吧。”
承安眸子驟然亮起,她就知道這事問老頭兒就對了。
“正是正是!”
“去拿來給我看看。”
鍾直這把廢劍就擺在廂房地鋪的枕頭旁,承安快速的就找來了。
老頭兒抽開一截劍鞘,看了下光澤馬上就合上了,沉默著不語。
“怎樣了?”承安搬著板凳挪轉身側對著老頭兒。
“每天好飯好菜的招呼,天天要有魚有肉。”老頭趁機要價。
“成交!”承安答應的爽快。好歹老頭兒沒提‘甘瓊’酒,這點上比信天遊前輩好招呼著。
而且,她覺得老頭兒這人甚是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