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還是不對,哪個膽肥敢給臭家頭委屈,她厲害著,她給別人委屈還差不多。
“本姑娘累了,晚飯二位自便。”承安吃飽了,楷楷嘴,起身走了。
留下一老一小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
“醜丫頭生氣了,一定是你剛才那句話說錯了。”老伯盯著這碟為數不多的紅燒雞塊,咽著口水。
“有嗎?”鍾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方才我明明是誇她啊。”
“蠢蛋。”老伯咒罵一聲,趁著鍾直琢磨的空當,一連夾了好幾塊。“哪個媳婦願意與婆婆放在一起比較的。”
這話鍾直就更不懂了。等他回神再夾菜時,盤裏隻剩一塊紅燒雞塊了。他的筷子剛附上,老伯的筷子便至。
老伯給了他一個眼神。
“前輩您用。”鍾直賠笑著撒了筷子。
“前輩我吃飽了,你慢用。吃完了碗筷放桌上,我一會來收拾。”
他拐出院門尋承安去了。
“安娘,你剛才生我氣了。”鍾直一路小跑的追過去。
她剛才生氣了嗎?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好像是有這麼一點生氣。
她是氣他的木訥,半點不懂得察言觀色。
還真是生他氣了,雖然鍾直自己也不知道錯在哪裏,但惹安娘生氣他自己便不好過。
他隻知道安娘高興了,他便高興了。在這一點上他到半點都不傻不愣呢。
“要不,我帶你去采落日黃,我看到河邊上也有。”他提議道。
“這裏也有?”她挑眉問道。
“有,隻是零星不多。”他點了點頭,“還有落日紅、朝露白。”
“呆子不錯啊,知道舉一反三了。”她抬手拍拍他肩膀。
得了承安誇讚,呆子黑紅堅毅的臉上盛滿了笑意。
“你去把你劍青霜帶上。”她道。
鍾直摸摸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難不成你的青霜劍和我的木頭人一樣也丟了?”她詫異道。
“你的木頭人又丟了?”鍾直愕然。
不過那樣的漩渦,能留下來本就難得。她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怪他當初沒有囑托好她。
鍾直自己的物件一早就做好了應對,是以重要的東西沒一處塌下,隻是曾祖父的遺本泡爛了,一番心意不存於世了。
“丟了就丟了,不過是塊木頭。以後重新鐫個就可以了。”她攤攤手故作輕鬆道。
“我那柄劍沒丟。隻是它不在青瑩若霜雪,劍刃鈍了。”
現在的青霜劍當不得青霜了,還比不得安娘戲稱他原先用的那把破銅爛鐵。
“怎會這樣?”承安凝眉思索著,“你拿來我瞧瞧。我先去前邊的河畔等你。”
等到鍾直來,承安已經拎著裙子采了一捧落日黃、落日紅、朝露白相間的花束。
她將花交給鍾直,“你負責編花環,我負責看劍。”
鍾直有一刹那的恍惚,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家的場景。安娘笑著對他說:“你負責看娃,我負責養家。”
反過來了,應該是他負責養家,安娘負責看娃。
承安見他呆笑著半天沒反應,也不知道想什這般開心。
她徑自一手扯過劍,脫下劍鞘。
“咦?”怎麼會這樣。
青霜劍寒光散盡,顏色隱著淡淡的暗紅。她收斂住內力,隨手一揮,連根小指粗細的樹幹都斷不利索。
幽冥火蓮到底不是時間凡品,灼燒掉了青霜劍劍靈,毀了劍身。
可惜了一把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