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條毛巾,警惕的看了眼外麵,然後將門窗關嚴實了,這才給自己淨身。
她隨手拿了件衣裳套上,再次出現在老人的麵前。
老人悶哼了一聲,“動作倒挺快。”
半晌才緩緩打開雙目,眯著眼審視起承安。那寡淡的眸光一亮,眉梢似一抹還未及展開便收回的喜色。
“湊近些,讓我瞧瞧。”老人躺著的身子往上抬了抬,衝她招了招手。
看著不像有惡意,承安捏著手,不情願的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他跟前。
她配合他打量的目光轉了一圈,心中誹腹他老不正經。
“看完了嗎?”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衣裳與鞋不錯!”
她冷嗤了一聲,再不錯衣裳與鞋還不是給人陪襯的,他倒真是會誇。
“現在沒有臭味了。”她可勁的往自己身上嗅了嗅,耐心性子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與我一起的朋友你有沒有見到?”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老人重新躺了回去,全然沒有之前半點興致的樣子。
“一個大概這麼高,穿著藍衫,樣子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人。”她比劃著。
“既是憨憨傻傻,那便不值得費心。”那人聽罷一笑。
她急得一跺腳,“前輩,你到底見沒見過。”
老人幹脆閉了眼,哼,為了個毛頭小子現在不叫老伯,改叫前輩了。
呸!呸!呸!為什麼他還是覺得老伯更好聽。
“會不會推拿之術?”老人拿眼瞟了下她。
承安會意,恨恨的走到他身後。我捏,可勁的捏散你骨架。
事實上是她揉捏的恰到好處,老人舒適得哼哼唧唧。
“這邊點……對對,就這裏了。”
“脖子的風池穴,你再按按。”
“對了,就這樣。”
承安氣得嘴角抽搐,要不是她現在求人,她可不受這冤枉氣。奈何這老頭嘴緊,這一個時辰的功夫,愣是套不出他半句話。
“丫頭,那個憨傻之人是你什麼人?”
老人瞧出她手下開始無章,才這麼會功夫就沒了耐心,得適時拋點餌食,哄著她。
“不是說了嘛,我朋友。”她食指關節在他肩井穴用力一摳。
這酸爽讓人難以言喻,老頭嘴角一抽,什麼樣的朋友值得如此。
“我看是情郎吧。”老人哼哼一聲。
承安手一頓,接著雙拳如雨點紛紛砸來。
“為老不尊”,她暗咒道。
“算了,再錘下去我老頭的骨架都要讓你錘散了。”他揮揮手。
“我偏不?”承安咬著牙,下手有神。誰讓你不說的,讓你不說。
這可是你自個求來的,她怎能讓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來了,來了。”老伯叫苦連跌。
“什麼來了?”承安眉頭一抬。
“你那小情郎。”老頭瞄了眼院外。
她抬頭看去,鍾直背著一捆柴推開院門,大流星走進來。
“這小子可比你懂事多了。”老人胡須翹動,罵道:“情郎回了,還不滾一邊去。”
承安咧嘴笑了笑,手下盡量溫柔的安撫下。“我就知道前輩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