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這次是徹底醒來了,且三日光景就生龍活虎了,頹靡之色盡褪,靈氣更勝從前。
這三日他們一起去曬了太陽,采了小黃花,去看了那彙聚天地精華的鶴仙果。對白鶴是手下留情了,鶴仙果也隻是取汁。取之有度方能用之不竭,在這件事情上二人觀點一致,並未因為要離開而過渡索取。
其實那無名小花承安並不認識,隻不過呆子說她肯定知道,她便胡謅了個名字,美名約‘落日黃’,對此呆子深信不疑。
呆子還采一把落日黃,編成花環,戴承安的頭上煞是俏皮可愛。
準備好了食物,鍾直做了幾個簡易火把,將動物皮毛割裂成條狀,綁在木棍上,準備好了這一切,兩人踏上了探洞之旅。
兩人跳下凹洞後皆是回望了崖洞一眼。凹洞入口處有個機關,當初鍾直誤打誤撞錘擊地麵撞到下麵的機關才打開了洞穴,引起了動蕩。
二人魚貫而入,進去後見甬道寬敞,便並排走著,站位剛發生變化,洞外“轟隆”一聲封閉了,頓時陷入黑暗。
鍾直舉起打燃的火把,欲回去檢查洞門。承安卻阻攔他,“我們繼續往前走,洞內點了火把,時間一久消耗氧氣,對我們不利。”
“好,聽你的。”鍾直點點頭。又疑惑對承安道:“為什麼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洞門不關閉,後麵又關了,是我們踩到機關了嗎?”
“應該不是!”承安想了想。
“應該是一種衡重機關。剛才我注意了,當我倆處於同一水平,機關就自動啟動了,我猜應該以重量作為參考設計的。”
見鍾直似懂非懂,她耐著心解釋道:“就好比天平,重量變化就勢必發生傾斜,傾斜到設計者的預設區間,機關就自動啟動了。”
“這樣啊,機關設計得真是巧妙!”鍾直讚道。
“要不,還是我走前頭你走後頭。”
承安撇撇嘴,笑道:“關都關了,現在怎麼走都是一樣。”
鍾直摸摸頭,二人皆是一笑。
兩人繼續向前,約莫走了一盞茶功夫。承安問:“呆子,我們帶了多少水?”
“沒多少,隻有兩筒。”鍾直按了按懸掛在腰間的兩個木頭做的筒子,關切道:“安娘現在要喝水嗎?”
承安擰著眉,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情況與我預想的不同。”
“你是指溫度嗎?”鍾直道:“我感覺越往前走溫度越高。”
承安點了點頭,“外麵的崖洞溫潤,水源充足。本以為裏麵會是一樣,而這一路走來,崖壁越來越幹燥,沒有一滴水滴落下。”
鍾直恍然大悟,懊惱道:“當初不該沒多準備一些的!現在洞門關閉了,隻能寄希望我們能快點離開這裏。”
離開隻怕沒這麼簡單,且不說其他的,她感覺這裏很奇怪。
“呆子,你把火把吹滅看看。”她吩咐他。
沾了動物皮毛油脂的火把燒得正旺,鍾直將它在地麵滾了兩圈才滅掉。這時他也發現異常了,滅了火把的洞內依舊能看見了,就好像有火光一樣。
“光源是前麵洞口傳出來的。”鍾直指著前麵,“難不成洞內有人居住。”
“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囑咐鍾直拿好青霜劍,做好萬全地準備。
越往前走溫度越高,隨著汗水不斷蒸發,二人接下來每走一步都不似從前輕鬆。承安頭戴的落日黃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萎變黑,最後輕輕一動就碎開了,就如同太陽底下曝曬曬幹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