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掌不假,但非玄塵門中人。她也隻是聽爹爹提起過這個神秘的門派,僅僅如此。
她笑道:“拿出解藥,我可饒你一命。”
“你還沒回答我。”鬼草婆口中還在滲血,挨了承安全力的一掌,傷得不輕。
“不是!”她答道。
“來不及了。”鬼草婆擦完血漬,口中念念有詞。
李賀頓時牙關緊咬,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那蠱蟲蠕蠕在動,隱隱要衝破第一處阻滯點。
鬼草婆陰笑道:“沒用的。”
隨著她的念咒加快,蠱蟲已經衝破第一處關卡,來到了手肘之處了。
承安快速的封住其上的幾處血脈,用匕首在手肘下方劃開一道痕跡,用內力逼著血液外流,想借此將蠱蟲逼出。
“無用之功。”鬼草婆冷哼道,“這豈是一般的蠱,蠱毒早已入血,與宿主共存亡。”
與宿主共存亡?與宿主共存亡,她腦海充斥著這句話,心中快速的思考著。除非她能保證血液不回流,手臂內的血液放空。別說根本做不到,做到了手臂也廢了。
手臂廢了?她突然腦袋一道閃光,她閃過一個念頭。若斬斷此臂,趁著血液沒有回流到其他的地方,那麼宿主就隻是這條臂膀。
她咬著手指,躊躇拿不定主意。這可是一隻手,她安慰自己,一定有辦法的,楚承安一定有辦法的。
這個時候右耳敲起了左耳的破銅,“咚,咚,咚”,李賀的手臂一下一下震顫。
這才是南苗四靈,合而為一才是最大的危害之處。倘若不是事先承安破了銅鼓,根本無需費力,毒就可以迅速突飛猛進。
“李賀,還記那封信嗎?”承安緊握著匕首,語音有點哽咽。
李賀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來吧。一條胳膊,又不是命。”
承安點了點頭,掉出淚來。
“咚”的一聲,那毒突破曲池,直向上躥。承安利落的手起匕落,卸下一條胳膊來。
承安吸取之前的經驗,快速為李賀傷口撒上藥粉,並且將兩人周身飛了粉。
等準備給斷手撒上一點的之時,那條胳膊迅速枯萎,與之前的馬匹不同,這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發黑,發出一股焦味,最後隻剩下焦黑的黑骨。
當真是與宿主共存亡,蠱也死了。
赤焰,左耳右耳拖著鬼草婆跑了,承安也已經筋疲力竭。
她扯下布條替他包紮傷口,替上上好創傷藥,愧疚道:“是我連累你了。”
“傻瓜。”他歎氣道:“那日我不該開這個玩笑的,今日就應劫了。唉,日後隻能被母夜叉關在家中,還得日日提防她紅杏出牆。”
這是她那日的原話,說的也是玩笑。“那是我胡謅的。日後你家夫人就守著你過日子,你倆相敬如賓,這句是真的!”
“唉,稱霸玉煙河沒了指望。”他又是一聲長歎,“我還想一賭落英姑娘之姿的。”
都什麼時候還開玩笑,這人真的是,不過她承認此刻她心中輕鬆了一點。
“我認識她,下次帶你見一見,當做最後的紀念。”
“我突然不想見她了。”李賀轉頭過來嬉笑道。
“為何?”不是嘮叨了一路的落英姑娘,又改主意了?反正也從來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哥,我想看看你女裝的樣子。”他看著她道。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天天看見我了。”承安轉過去,“好了,已經包紮好了。”
“你穿女裝一定很美,比落英姑娘更美。”他笑道:“若是能見一眼留作紀念,此生無憾!”
“想得美!”
“想想就很美!”他背上他那堆瓶瓶罐罐的包袱,大搖大擺走路。
“我休息一天,後日要返回京城了。”
“這麼快。”
“再留下什麼忙也幫不上,反倒是累贅。你的任務要完成好,保住我另外一條手。”
這句話楚承安,已經分辨不出真假了!有些死士,有些手下完不成任務被主人懲罰甚至丟掉性命。
“你會好好的嗎?”她擔憂的問。
“當然,承你吉言,後半輩子還要與家中母夜叉相敬如賓。因此,李爺我決定金盆洗手浪子回頭。”
“那就好。”
“不用擔心,這次我說真的。”他臉上寫滿了笑意,“我叫李賀,李賀就是我。記住我的名字,我們是朋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