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乖乖的將銀兩奉上,“當然是我年長,小哥是時下流行的稱呼,泛指年輕俊美的受姑娘們喜歡的公子。”
李賀賊笑道:“你不喜歡被叫小哥,那我叫你小弟好了。”
這廝笑起來怎麼看怎麼猥瑣,楚承安白順手拿起櫃台的雞毛毯子敲了他一記腦門,“小弟是你能稱呼的?我怎麼不知道有小哥這種叫法?”
“玉煙河一帶的都是這麼稱呼的,小哥你混跡風月時日短,自然孤陋寡聞。”李賀嗤嗤笑著,“日後你罩著小弟,我們哥倆組成二人組合,那絕對打遍玉煙紅樓無敵手,萬千少女都要拜倒咱們的褲衩下。”
青天白日說此沒臉沒皮的話一點都不知羞,掌櫃羞得老臉都紅了,這廝還像曠世美談一般洋洋自得。
“信不信要現在就讓打斷你的狗腿。”承安驕喝道。
“你打斷我的沒用,要去打斷白公子的腿咱們兩才能稱霸玉煙河。”李賀諂媚的拱手做揖,笑容可掬。
人至賤則無敵,說得就是這貨。想她楚承安一世英名,怎麼就被這種潑皮貨纏上了。
“小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回頭咱們從秦川回去就合計合計。”
“滾犢子!”
“好哩,小哥叫我滾我就滾!”
“滾遠點!”
“這就滾出小哥視線!”
一路上被這話嘮嘮叨得耳朵起繭,這次是真的安靜了。睡了個踏踏實實的覺,一覺醒來外麵已經燈火闌珊。
別人正入眠之時,她則獨醒。批上外衣,星空寂寥,稀稀拉拉幾顆,散亂無章。
隔壁李賀的房間沒有點燈,也聽不到半點氣息。過慣聲色犬馬之人,這麼早就睡了?
她獨坐了一會,理了理思緒。其實她去不去秦州不重要,反正各自的心意已定,取消婚約指日可待,無需著急。那日一別與醉書畫斷了音訊,她現在急需要的是醫治。
經此一事,京城不再適合醉書畫久留,或許他也會去秦州。此處長仙穀千裏迢迢,還是秦州最為適宜。她的紅玉寶劍也是時候問呆子討要回來。上次借給他與墨風決鬥,為了以防萬一準備塵埃落定再取回,也幸虧空手被擄,不然想再從秋明殿那裏奪次劍談何容易。
且走且看,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要行走江湖,自然哪裏有江湖就往哪裏去。
想好了,心便靜了。吹熄燈重新臥床,沒多久就聽見隔壁房門的動靜,緊接著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李賀這是打外頭回來,王氏真是委屈了,想必經常過得是這種期期盼盼的日子。
如若讓她嫁與這種男人,不如此生不嫁,寧可休夫。據李賀等言,醉書畫更是風雲場所的常客,受萬千少女奉為座上賓的小哥。日後成婚保不準也是這般視若無家,且上次見他頗有點滑頭,心中給他減了一分。再者上次在望江樓吃飯,看見姑娘尋他,不但逃單還將她置於危險之中,印象分又打了個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