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貪婪的吸了兩口空氣,心一點一點的回到胸腔。
鎮靜下來後,她又開始了不安。這種模樣定然不能讓直哥哥瞧見,女子名節是大,雖然真節尚在,可是她的身上遍布了田世友的痕跡,那些都是見不得人的恥辱,是肮髒。
雖然他死了,可是泯滅不了他的罪痕。現在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汙穢,那直哥哥知道了會如何?即便他不在意,可是終歸會有疙瘩的。
她拚命的清洗,拚命的擦拭。那些觸目的傷痕泡過水,更加火辣辣的疼,這些疼讓她感受她還真切的活著。以後她決不能讓人再侮辱,得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能夠守護的人。
上好創傷藥心中已有了一翻計算後方她去找鍾直。
她躊躇鼓足了好大的勇氣去敲門,結果房間空空如也,連馬一刀,華清華陽八娘的房間都沒有人。
有一瞬間的失落,又有一絲的慶幸。現在她還沒做好麵對直哥哥的準備,正好有個時間讓她喘息一下。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你家人找你找瘋了。”掌櫃的看見她過來道。
“我家人他們可是去尋我去了?他們的房間不曾退訂吧。”朱喬兒焦急道。
“沒退沒退,還怕我訂出去,一連數好了五天的房費了。”掌櫃的笑了笑:“你的家人可真擔心你,尤其是鍾少俠。”
朱喬兒低頭笑了笑,臉頰浮現一層紅暈,“那鍾少俠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道倒沒有,不過他有留話,讓你在此處等他,不要亂跑。”掌櫃的看了眼朱喬兒,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便道:“女孩家家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跑,雖然現在世道太平,劫錢劫色的盜匪也不少。女子出行在外,不如男子方便,得有防範意識。”
朱喬兒瞳孔驟縮,怯怯的應了“是。”蒼茫得逃回房間。
背著房門好一陣喘息才平靜下來,這時傳來小二的聲音:“客官,要不要訂餐?”
她這才想起她說好要請墨風他們師兄弟吃飯。
她向小二打聽好墨風的房間,並囑咐小二往他們的房間每人送一份精致豐盛的食物。
墨風正在把玩荷包,聽到敲門,不禁一陣心悸,有種心虛的感覺。
他理了理衣襟,清了清嗓子,徐徐打開門。“喬兒姑娘。”
朱喬兒福了福身,將手中的端放的整整齊齊衣物雙手舉至頭頂遞送過去。“這件披風還給公子,有一處地方破了,喬兒擅自給公子縫補。手拙,公子見笑。”
墨風本就不知道哪裏破了,接過披風左看看右看看。
“是這裏。”朱喬兒指著衣領道:“隻破了一處小小的,以免補的突兀,所以沿邊繡了一圈如意紋。”
“喬兒姑娘心靈手巧,這你不說我還以為本來就是這樣的。”墨風觸手摸了摸,致密的針腳,精美的樣式忍不住眉稍帶笑。
“公子過獎了。”朱喬兒手捏了捏衣襟,咬牙道,“今天找公子還有一個不求之請。”
“但說無妨。”墨風做了個請的姿勢,請朱喬兒進來。
朱喬兒往內探了探,“你師弟他們不在裏麵嗎?”
“他們不與我住一間。”
“喬兒就不進來了,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希望公子你們可以替喬兒保守秘密,我不想讓除了我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也請你們忘記。”
“定當守口如瓶。”墨風承諾,他看了眼不安的朱喬兒,“我師弟他們也是如此”
朱喬兒這才鬆了鬆緊握的手,“我信公子。”
這一個簡單的“信”字,讓墨風心神一震。
“本來說要請你們吃飯,隻不過今日太過疲乏。身上有傷也不便飲酒,遂吩咐了小兒稍後將飯菜送上,人沒到心意先送到,望公子海涵。”
“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我這裏有墨山派上好的創藥。”墨風關切得問。
朱喬兒搖了搖頭,“不是,是兩天兩夜沒好好睡覺了,體力有些支持不住。”
“姑娘快快回去休息,你拿我當朋友不要於我太客氣。”
朱喬兒應了聲,又福了福身告辭。
墨風突然叫住她。
“公子可還有事?”朱喬兒停住腳步。
“既然已經是朋友了,日後我遍喚你喬兒,你不要在少俠公子的叫,可以叫我墨風。”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喚其名不妥,我便喚你墨公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