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苒苒站立在那裏,臉上如火在

燒。

“你賠我衣服!”那位女士的聲音更大了,差點把她臉上厚厚的脂粉給震下來,“不過看你穿成這個樣子,應該跟叫花子差不多吧!你身上的那件衣服,是在哪條街上淘的啊?”

說完,女士又輕蔑地看向在旁邊同樣緊張的侍者,語氣裏帶著嘲諷:“你們服務員什麼眼神,這種窮人你也讓她進來!這可是富人吃飯的地方,她這種人也配來這裏?”

洛苒苒麵色羞紅,有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她是窮,可這並不代表她應該因為窮就接受別人無緣無故的羞辱。

她眨巴著眼睛,將眼淚狠狠地憋了回去。倏爾一抬頭,眼神堅定著看著女士。“我已經給你道過歉了,衣服我會給你幹洗。所以請你嘴巴放尊重點。”

“幹洗?我說的可是賠我一件新的!”女士瞟了她一眼,聲音裏輕蔑的語氣更加濃烈。

“好,我賠!”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洛苒苒的頭頂響起,熟悉的嗓音,帶著濃鬱的怒氣。

周小粥在心裏暗暗吃了一驚,她知道傅西禦是某八卦雜誌評選出的H市最英俊的企業家,但不曾想,他竟然帥出了天際。

她緩緩心神,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她怯怯地站在旁邊,招呼道:傅少爺。

傅西禦的眼眸落在周小粥的臉上,隻兩秒,他的視線又離開了她。他脫下外套,周小粥慌忙接過。

她抱著傅西禦的外套,左瞧又瞧,竟然沒有找到掛衣架。

鬼使神差的,她叫住正往房間裏走的傅西禦,傅少爺,請問你的衣服,,

傅西禦回過頭來,薄唇緊抿,一雙幽深的眼眸對上她的眼睛。

周小粥在他的注視下,臉紅到耳根。你的衣服要放在哪裏?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如蚊子聲般低不可

聞。

傅西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大跨步走進了房間。

周小粥看著他頎長的背影,眼睛裏的恨意越發濃鬱。

等傅西禦關上門,她把衣服放在了自己右手邊的掛衣架上。

劉姐,我把被單換好了。周小粥衝在廚房忙碌的劉姐大喊。

房間裏,傅西禦的眉頭皺了皺。

劉姐走出來,手中還拿著兩根蔥,小粥你小聲一點,傅少爺喜歡安靜。

周小粥嘟起嘴,有錢人家的規矩真多。

劉姐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呀,話少點沒人當你是啞巴。快去把客房打掃了,桌子上凳子上不能有灰哦,不然罰款50。

劉姐,你也太狠了吧,50塊錢快夠我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周小粥在劉姐背後張牙舞爪地咆哮。

你小點聲兒。劉姐看著傅西禦的房間,再次叮囑道。她真怕傅西禦會因為吵鬧就解雇了她倆。

被劉姐趕進客房的周小粥蔑視地盯著對麵傅西禦的主臥,她的視線掃過放在櫃台前的花瓶,那是一隻唐代玉石花瓶,色澤晶瑩通透,散發出藍盈盈

的光。周小粥在心裏輕笑了一聲,拿著抹布的右手對準這隻古董,輕輕一

弄,花瓶晃悠悠掉在了地上。

彭,嘩!兩聲響動之後,花瓶碎了一地。

周小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撿起一枚碎片,狠狠地割了自己的手指,鮮血順著指縫留下來,滴在了地板上。

聞聲而來的劉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周小粥跪在地上,她的腳邊全是碎掉的花瓶渣子,她哭喪著臉,眼淚在眼眶中滾啊滾,稍一用力就會掉出來。

劉姐大驚失色:天啊,小粥,你闖大禍了!

周小粥知道,這的確是大禍,打碎這麼價值不菲的花瓶,估計把她賣掉也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