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子。我沒離成婚,隻能來贖罪了。”顧遠揚了揚手裏的東西,“一會給你們做好的。”

許傑嬉皮地湊了上來,“我也要。”

“去你的,你覺得你在這合適嗎?”

“過河彩橋。”許傑重重地打了他一拳,“成全你了。我先出去逛一圈,晚上要是去別墅的話打我電話。曉筠,你看這哥們那麼努力就算了。”

沈曉筠馬上收住了臉上的笑容,“東西留下,人走。”

顧遠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一個女人開始任性的時候,說明她已經開始愛這個男人了,是這樣的嗎?沈曉筠同學。”

沈曉筠看著他,一眼不發,任性,她這是任性?明明應該表現出來是厭惡之情,怎麼就成了任性,而且還是開始愛一個男人的表現?“我不會愛你的。”

“恩。女人的嘴和想法往往都是相反的,你不會愛我,說明你會愛我,或者是已經愛上我了。對嗎?”顧遠拿著東西走進廚房,“你看你這廚房弄得亂七八糟的,做女人連個廚房都收拾不幹淨哪有男人敢娶你。馬上給我收拾下,我要做飯。”

“啊?”沈曉筠腦門一頭霧水,這哪是來幹活的,明明就是個大爺,“我來做吧。”

“不行,你的手藝不好,會糟蹋我的食材的。收拾下就沒你什麼事情了。”顧遠假裝嚴肅地說道。

“是。”沈曉筠扭不過他,隻能按照他的吩咐,把廚房收拾了看上去還行的樣子,“你老人家請吧。”

顧遠臉上一臉的得意,洗、切、燒樣樣在行,看得沈曉筠一愣一愣的,認識他二十年了,從來都沒見過他幹這些事情,更意外的是幹的還那麼溜,“看什麼?你不用照顧我們的女兒?”

“我們?”沈曉筠恨不得拿東西把這男人的嘴給封住,今天怎麼就那麼喜歡說話,每句話裏麵總是有那麼幾個非常關鍵的字眼刺了過來,不痛,卻讓人有點難過,“你來之前睡了,現在精神越來越不好了,我真的害怕會出什麼事情。”

“我已經在讓你找合適的骨髓了,會有希望的。”顧遠停了停手裏的活,“如果為了救孩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些事情,或許比找骨髓更容易。”

“什麼?”沈曉筠一下子來了精神。

“再。。。再生一個。”顧遠突然有點結巴,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缺少一些底氣,害怕被沈曉筠一口拒絕,最可怕的是沈曉筠也許會躲著他,然後消失。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做人工受精。”沈曉筠的語氣非常平淡,似乎這些都是她之前想好的事情。隻是她覺得可能有一天她會向顧遠提出這個要求。

“哦。”顧遠一下子變得沉默了,隻是繼續做著手裏的活,沈曉筠說這個話,對於他來說就是拒絕,甚至比那種我不愛你之類的拒絕更殘忍,人工受精對於一個都正常生育功能的男女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沈曉筠仔細看著顧遠臉上的表情,笑容在消失,越來越嚴肅,直到緊緊地皺起雙眉,“你不願意?為了救孩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弄出來一個孩子作為父母還是有責任的。”

“我不願意人工受精。”顧遠放下手裏的工具,認真看著沈曉筠,他想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她到底有多殘忍,殘忍的要到把他唯一的希望都打破。

沈曉筠尷尬地笑了笑,的確這件事情要是放在五年前就是個笑話,可是現在呢,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了。她轉身走到房間,遙遙還是熟睡中,她伸手摸摸了她的額頭,好燙,“顧遠,孩子發燒了,得馬上送醫院。”在她喊出顧遠名字的那一瞬間,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又走進了她的生活。

顧遠連孩子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去把廚房裏的火都關了,馬上下來。然後給許傑打個電話,讓他馬上約博愛醫院的血液科專家過去。”

“好。”沈曉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顫抖,這是她最害怕的情況,甚至腳開始發軟,覺得踏出了每一步都是艱難的,都是無法預知下一分鍾將要發生的事情的。

“發什麼呆呀,開車門。”顧遠拉大了聲音說道,“你在後麵抱著遙遙。”然後他轉到前麵坐到駕駛室上,猛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