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小心也很低沉,蘭珂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介於他的表情非常嚴肅,還是聽了他的話,隻是很久再不見動靜。
蘭珂睜開眼,看到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楚暄手裏捏著一根蛇。
蘭珂啞然,在大腦還沒接到指示前,已經驚叫出聲,與此同時楚暄將那條蛇遠遠地拋向河裏。
蘭珂盯著河麵一瞬不瞬,最後才吐了一口氣,楚暄走來拍拍她背,“沒事了。”
“剛才它在哪兒?”
“你的胳膊上。”
蘭珂抱著手臂,幾乎要冒冷汗,腦中將那個可怖的畫麵盤旋了一下,剛才那種滑.膩膩的感覺爬上,寒意襲來,情不自禁朝楚暄靠了靠。
但是還有比想象畫麵還令她恐懼的事情,她看到楚暄的手上有血。
“你被咬了嗎?”蘭珂失聲問,快速翻看他的手腕,手腕上的牙印清晰可見。
“剛才放開它時,被咬了一口,還真是好心沒好報。”楚暄語氣很淡然。
但是月光下他的臉色蒼白,聲音好像也虛弱了。
蛇毒發作?蘭珂慌了手腳,隻顧著按著他坐在地上,手忙腳亂給他把血擠出來。隻是一個小傷口,血卻越擠越多。
感覺到他的手也越來越冷,臉色越來越白,脈搏越跳越弱。蘭珂急得都哭了出來,打電話?她一邊撥號一邊不斷地摸楚暄的額頭。
哭著像孩子一樣一遍遍重複,“不要死!”但他隻是閉著眼,不答腔。已經昏迷?蘭珂哭得更厲害,“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你剛才還說在離開我之前要告訴我的。”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腦中已經浮現出他平靜死去的樣子,那張臉漸漸變得冰冷,仿佛一下就會消失,就像寧天一樣,心中越來越絕望,越來越恐慌。
她的手指死活觸碰不準撥號鍵,沒發現楚暄何時睜開了眼睛,他慢悠悠地說,“別哭了,再哭你就把狼招來了。”
“哪裏有狼?!”她下意識地答了一句這才回頭看楚暄,抹了一把淚,才想起之前看過一個宣傳片說過有毒的蛇咬的是一對比較粗的牙印,這才恍然大悟,“那蛇沒毒?”
“誰說有毒了?隻是很疼。”楚暄沒好氣地補了一句。
蘭珂從地上彈起來,氣衝衝地叫道,“你故意裝成快死的樣子來嚇我?!”
“隻是有點累,不是故意的。”楚暄伸手來拉她的手,蘭珂用力拍開。
遠處的天際,濃濃鋪開的墨色仿佛被渲染而開,東方的天際線上暈染了一層橘紅色,紅色與墨色相交,緩緩地跳動,一彎細眉,一半,直到整個太陽跳了出來。
奪目的亮光,蘭珂不禁伸手擋在眼前,刹那間的光芒萬丈,她如此清晰地體會到了新的一天的到來,衝向山邊。
對著山穀,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寧天,再見!寧天,再見……”
一聲一聲,回音響徹山穀,仿佛整個晨靄都被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