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出折騰戲,每當蘭珂覺得平靜得幾乎就像溫水裏的青蛙時,就會猝不及防地遭雷劈,然後被火烤,被水淹,一出接著一出,這些年來,她對此深有體會。
不會放過她?她何德何能,才能得到楚大總裁這麼厚愛,蘭珂伸手推了推楚暄,張了張嘴,聲音才出來,嗓子有些幹啞,“不要碰我。”
楚暄頓了頓,反問,“你覺得寧天的死與我有關?”
蘭珂咬緊了嘴唇,不言不語,算是默認。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寧天出車禍的那天,我陷害了他,事後隻顧著送你去醫院,還不小心留下那張破舊不堪的紙條證據,恰巧被蘇大設計師查出來,進而把矛頭指向我?蘭珂,你可以指責我道德上的問題,但是你怎麼能這樣貶低我的智商?如果是我做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現。”
“也許所有的人都覺得以你的智商幹不出來這種事,所以你才會這麼做,何況你做事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麼聰明?”楚暄捏了捏額頭說道。
聽語調都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蘭珂咬牙,“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可以說一下寧天車禍前為什麼去找你?”蘭珂用一種“除非你講清楚,否則你就是凶手”的眼神看著他。
楚暄突然笑了起來,他笑的樣子冷冷的,比不笑的時候還冷,“蘭珂,我真的想扒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
還是在嘲笑她的智商,蘭珂依舊瞪著他。
“我和寧天見麵做了什麼,這個和你沒關係,恕我無可奉告,還有,他的死與我無關,信不信隨便你。”
大概是吵累了,楚暄起身用飲水機給蘭珂倒了一杯剛剛加熱的水。見蘭珂完全沒有動那杯水的意思,又從冰箱裏給她拿了一瓶瓶裝的水,替她擰開蓋子,塞到她的手中。
“還有,那個蘇白,他隻是和寧天長得像,品行卻差了十萬八千裏,你最好不要接觸那種人,我暫時還不想因為不值得的人背負違法的罪名。不過,我也不排斥做善事,替鄭總管教一下她的兒子,前提是你不去找他,我就不會做出這種讓我胃疼的莫名其妙的善事。”
本性終於暴露了,蘭珂冷哼,“我可以不去找他,但你必須說清楚寧天為什麼去找你?”
楚暄不說話了,點了一根煙。
“還有董羽佳,她的話裏有話,明明是你……”
“我隻是想讓你的生活清靜一些,至於威脅,那也是她先不仁在前,不是因為寧天的事,也不是因為你,你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隻要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的生活就很清靜!”蘭珂被搶白了,無處發泄,有些不分青紅皂白。
“蘭珂,請你講一點道理,從始至終到底是誰三番五次、主動地出現在我麵前?不論多年前,還是你從美國回來,每一次都是你突然跳出來了,我都恨我自己,怎麼會容忍你這麼莫名其妙地來煩我?”
蘭珂緊緊抿著唇,她想反駁,但有些找不準攻擊點。
楚暄的聲音把握的很好,沒什麼起伏,平平淡淡,“如果你想要回憶一下,你還可以想一想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那天我好端端的開著車,你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滿世界的追著車,是這樣的吧?”
“你應該還記得,我第一次碰你,也是你自找的,因為那根本不在我的預料中,是你脫了衣服站在我麵前,是你主動跳上了我的床,否則我也不會和你發生關係,寧天也不會誤會,我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個荒唐的念頭。明明每次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在我麵前,你是無辜的,其實這麼多年來,你跑到美國不願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你。你不出現的這些年,我也很清淨,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蘭珂被被他氣得火蹭蹭直往上冒,臉憋了個通紅,“對,以前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主動招惹你,是我勾.引你,是我不知廉恥,既然我這麼不堪,那你就放過我吧,我馬上搬出去。”
楚暄熄了煙,疲倦地歎一口氣,“蘭珂,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這麼沒目的沒邏輯地吵下去,剛才,算我失言,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蘭珂叫道,說完就忍住腳痛踉蹌著起身,準備收拾東西。
於是,楚暄的最後一分耐性終於被她的無理取鬧和強詞奪理磨盡了,已經筋疲力盡,卻還是沒占到什麼上風,他後悔和女人講道理,因為永遠也講不通。
起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懷裏。
蘭珂用盡全力地甩開他的手,吃奶得勁兒也使出來了,卻被反作用一推向後退了一大步,一下子撞到牆上。
眨眼間就被楚暄挾製到了牆角,身子被半抱著,腳受著傷,沒有著地,蘭珂隻好用手反抗。
看著他冷冽的臉,蘭珂全身警覺,“你想幹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不是君子。”楚暄記得解決女人這種令人頭疼的生物,隻有一招,於是低頭尋著她的唇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