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暄突然感覺到腰間有手環抱過來,那靈巧纖柔的手,像是散發著木樨花的甜香,低頭才瞧見她淡若燕絨的眉毛。
在蘭珂胳膊環緊的下一個動作便是腦袋到處得蹭,是在本能地尋找舒適的地方準備好好睡覺。
蘭珂的衣服太大,空蕩蕩的,她一動,楚暄就很不爭氣的再次呼吸不穩了。
隻是抱著腰的手臂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說過不離開的,我想你,就像堵在這裏”蘭珂指著心口,“嗬嗬,或者隻是氣不順。”帶著鼻音柔柔的聲音。
楚暄俯首看懷裏的人眉心緊蹙,一滴淚水滑出眼角,仿佛瞬間暈進了他的心底深處。
楚暄不想承認,他還是心疼了,還會心疼,隻是最悲哀不過的她疼痛的源頭永遠都不會是他。
不想讓她痛苦,做什麼他都甘願,突然想到了一句很酸的話:自古多情總被無情惱。
楚暄苦笑搖搖頭,這輩子算是被她吃定了,單純的隻是想撫平她的緊蹙的眉目,頭低下,親吻落在她的眉間。
一種奇異的感覺,小心翼翼的,憐惜的吻使已經不太清醒的蘭珂忽然睜開了眼睛,眯著眼卻也看到了,輕輕柔柔地呢喃,帶著鼻音,“楚暄。”
楚暄的心就這樣瞬間被抓住,接著下一刻全身就僵住了,隻見她伸手輕輕拂過他緊皺的眉頭,像是有幾分責怪的語調,“怎麼老愛皺眉,別人又沒欠你錢?”
她說話的嘴剛勾起的弧度就被低頭的人吻住了,隻留模模糊糊的聲音,“楚暄……”
蘭珂在夢裏仿佛聽見有個男人溫柔的聲音,“是我。”
霸道且狡猾,舔舐親吮,一陣陣酥麻,自唇角蔓延至四肢百骸,壓抑的低喘一聲聲傳到耳邊,她的思緒處於一片混沌中,卻感覺到身體被納入一個堅實的懷抱,淡淡的煙草味縈繞著她所有的感官,不喜歡煙味,她蹙起了眉。
楚暄哪裏允許她的躲避,低頭攫住她的唇,一點都不溫柔,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所有的都停止了,仿佛隻有心跳,一步步緊逼,逼迫著屏住了呼吸,幾乎快要窒息了,嗓子眼兒都快冒火了,燥熱難耐。
彼此的身體在冒汗,她滾燙的臉正貼在他的肩上。
低柔難耐的聲音,幾乎使他失控抓狂。
貪婪地吞噬著她口中的最後一丁點空氣,忽然捕捉到景北失去焦距的眼神,沒有意識的麼?楚暄頓時無地自容了,他是瘋了吧,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這麼失控地強迫這個神誌不清的女人?
發現他的停頓,蘭珂微微半眯的眼睛露出了一絲遲疑,像是在詢問停下來的原因,魔鬼般最原始的本能的衝動肆意叫囂著,慫恿著,一點點地脫離了他的掌控,扶正她的臉,在耳邊輕輕問道,“我是誰?”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蘭珂湊過來探尋的唇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