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珂笑了笑,眼裏甚至有淚光,感情的事不是說不恨就是愛的吧,“梅表姐其實你明白我們之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我承認寧天的死對我影響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我和楚暄,我們兩個人一個是希望平平淡淡的生活,一個是一直在追尋失去的或是得不到的。”
“嗬嗬,還真是記者,真會說,不過我不太懂,我隻知道阿暄在你生日和寧天在一起看日出的那天他一直傻傻地蹲在你們家門外,在你‘潛逃’時,呃,我想我可以用這個詞形容當時的你,他的情緒很糟糕,很矯情地和我說,‘人家那是失戀,自己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你知道的他從來不吸煙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滿身煙味,在不知道你的下落前舅舅又讓他去英國留學,後來一個人又跑到了美國,他以前不是沒談過戀愛,幾乎是所有的女孩子圍著他轉時,他偏偏脾氣很臭,懶得包容人家,結果看到你和一個美國帥哥在一起開心得有說有笑的,他第二天就去了英國。”
看著蘭珂眼神中的驚訝,梅子期不打算停止這個話題。
“我覺得這樣也好,最多是我塞女人給他時他抱怨幾句,最多是他誰也不在乎,可你怎麼又回來呢?你一回來他就神經兮兮地給我打電話說是要我幫他介紹女朋友,在我還在詫異時就從楚雲那得到了消息說你回來了,嗬嗬嗬,你舅舅的事恐怕你也知道一些,如果不是因為你阿暄也不會被外公下放一年,前幾天他還在為你那舅舅的事忙得天昏地暗。”
“楚家人這回鐵定心思是不幫忙的,但看到你舅媽跪到門外時,他還是答應幫了。他老早就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送了八年都沒送出去,你們出去的那天他回來時臉色更難看了,胃病早犯了還堅持讓楚雲先把你送到醫院又聯係謝詩萌她們幾個,你是不是要說他最後失蹤了,他那是住院了,大病了一場,我原以為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的你至少會來看他一眼,但你沒有。”
蘭珂聽著,仿佛失聰一般,恍然四周全是控訴的語言,輕輕拭去眼角不慎溢出的淚,像一個精致的木偶娃娃一般輕輕歪頭,咧嘴一笑,“所以說呀,我配不上他。”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梅子期一愣,想過很多種對策,唯一沒想到她會出這麼一招,不配,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字眼,可以終結所有的癡心妄想。
手腕卻被人抓住了,抬眼看去是淡然的楚暄,蘭珂有些憤憤地甩開他的手:所有的所有都是她自己的錯!壞人是她!
楚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臉色更白了,鬆開了手,任她離開。
狼狽地打車回去,蘭珂回國後第一次想大哭一場,發泄積壓多年的情緒一般,出租車司機也不禁側目。
楚雲緩緩開著車,很善解人意地不緊不慢地跟著。
街上的人並不多,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連成輝煌一片,直到蘭珂順利到達家時樓下的車才緩緩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