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不要輕易喜歡一個人,因為感覺別人對你的感覺是很痛苦的。 ——《都市情緣》
楚暄刮著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確實有些憔悴,所以說男人適當的時候也應該服軟一些,這樣才能討她的歡心。
從門縫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蘭珂的側影,她現在比六年前還瘦,一個人在美國可能也不容易,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的她?楚暄自己也說不上來,甚至一開始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他一直深信他們表兄妹的相處方式一定是受到家庭的影響,尤其是蘭珂,因為她每年的暑假她都住在寧園,楚暄也在,他的原因是葉小綠,而她的原因是父母忙著演出,家裏沒人太沒意思。
她不像很多的大學女生每天睡懶覺,起的很早,和一群阿姨們大媽們打完太極便會跑步回來,去敲寧天的門,而後就去公園溜達,寧天會帶上一些吃的,蘭珂會帶上水,去喂一些流浪貓流浪狗,楚暄看著他們心照不宣地帶東西,又極其自然地一塊兒出去,這個習慣仿佛是與身俱來的,又或是多年形成地的生活中的一部分。
可是就是這麼兩個有默契的人突然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冷戰,這一切的根源隻是一次很小的吵架,看似很平常普通,但對於好脾氣的寧天來說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大二時的暑假寧園突然來了一個他們隻有偶爾能夠在寧伯母嘴裏聽到名字的訪客,Meggie,梅吉,英籍華裔,和寧天在倫敦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雖然這一點兒蘭珂一直不願承認,但正如他自己告訴她的,這不公平。
在寧天漫長的十九年生活中,是那個叫梅吉陪寧天渡過的,他們一起騎馬,一起吃奶油餡餅,一起看天使一樣的唱詩班的男孩,以及結伴飛速地跳著斯特萊斯華爾茲舞曲,在寧天十六歲的成人禮上,是梅吉看著他在倫敦的成人禮協會上高高舉起成人徽章的……
在寧天的生命中缺蘭珂的那一部分,一直都被另一個人占據著,那些時光一直都被一個叫梅吉的名字擠得滿滿的。
當梅吉親吻寧天時被蘭珂剛好撞到,結果她和寧天心照不宣的冷戰,最終還是被楚暄看出來了,幾乎整個假期的前半段蘭珂都未踏足寧園,寧天談話中幾乎不會主動提到蘭珂,直到蘭珂的一次感冒,寧天所有的耐力都被磨盡了。
楚暄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寧天在英國接受的那些“非人”式的教育對他的影響很大,外表永遠是那種謙和有禮,溫潤如玉,但他的所有勇氣和強硬都並不是表現在外表,更多的是內在的堅韌無畏,永遠的冷靜自持,有些變.態得不管是多麼的不開心表麵都能做到風淡雲輕和微笑麵對,這一點楚暄自認為難以與之匹敵。
記得他們那次海邊蹦極,蹦極原是起源於南太平洋的島國瓦努阿圖的一種成年儀式,瓦努阿圖少年必須經得住高空懸跳的考驗才能算得上成年,但對於現在的人則是自我挑戰的一種運動。
那種跳與不跳的抉擇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在專業的教練上前做完最後一次檢測,他們中有人就退卻了,反而是有兩個女孩先跳了下去,蹦極過程約五秒,以每小時55公裏的速度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