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最可悲的事是被自己所愛的人憎恨,其實等到對方把你的愛情當無關緊要的八卦一樣來賞味時你才會發現那才是最可悲的。
白媽今天出院,老人家原本身體還好,隻是被謝詩萌謝大小姐那一捧菊.花一鬧把舊病也勾了起來,或許是對白媽當年的收留一直心存感激,或者是想替好姐妹詩萌贖些罪,提著東西去接她出院。
白凡看起來也好多了,扶著白媽有說有笑,那個小媳婦也跟在身邊幫忙,白媽看到蘭珂後一時愣住了,眼睛裏含著淚,等到蘭珂走近時手被緊緊地握.住了,“你這丫頭,一走這麼多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媽”蘭珂眼睛酸酸的,給了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扶她上車後就被拉到了她身邊,兩個人像母女一般絮絮叨叨說著這幾年的事,雙方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謝詩萌。
小媳婦駱小雅顯然沒料到蘭珂和白媽如此的親昵,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顯露出來。
到了白家後蘭珂借工作忙的理由沒有多待,出來時是白凡和駱小雅送出來的。
白凡給蘭珂介紹駱小雅時,蘭珂笑嗬嗬說,“聽詩萌她們說過了”
聽到這兩個字駱小雅的神色便有了些警惕,毫不掩飾她對蘭珂的不友好。
蘭珂卻笑笑,伸出手,很客氣地說,“你好,蘭珂,白凡的大學校友皆好友”
駱小雅也很有禮貌地伸手握了一下,“聽白凡說過”
說完後駱小雅就沒再跟著走出來,隻留白凡送自己,蘭珂瞬間發現詩萌永遠鬥不過她,她知道白凡需要什麼,什麼事自己不必知道,什麼時候給白凡自由的空間,白凡是隻風箏,而她卻是放風箏的人,收放自如,而詩萌隻是傻傻地愛著,以愛的名義將彼此綁得緊緊的。
蘭珂開玩笑說,“白凡,小媳婦擔心你,怕你被我拐跑了”
白凡也笑了,“還是沒變,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你們都變了,你變了,詩萌變了,西西話更少了,隻見了一麵馮潔,許會長還沒見”
“馮潔也變了,現在是咱學校文學院古典漢語最年輕的教授,比以前更愛板著臉教育人了”
蘭珂看著他展顏的瞬間,仿佛還是那個話劇社的文雅帥氣的社長白凡,隻是今非昔比了,“你恢複得挺快的,都能開玩笑了”
“習慣了,被她折騰慣了,即使這麼鬧也習慣了,所以突然想要個家,安安穩穩過日子”
蘭珂突然很想知道,於是脫口而出,“你恨她嗎?”
白凡搖了搖頭,“那麼愛過,所以上回她說要和我同歸於盡,我都沒恨他,隻是事後都會心疼,為什麼那麼傷自己。”
“那當初又為什麼分開?”仿佛有些賭氣地問。
白凡抬頭看著她,苦笑,“你也知道,當初我媽喜歡的是你,最後是因為寧天的事她才不堅持了,她一直不喜歡萌萌的性格”
隻因為這些?隻是這麼簡單?蘭珂愕然了,但又不好再問下去了。
當初那麼轟轟烈烈的開始,就這麼可笑的收場了,她就像一個沒有看到電影結尾的觀影者一樣,隻能愕然地起身走人,或是不厭其煩地觀看下一場的開始?隻是主角卻換了人,再等下去結果也隻有一個——索然無味地收場。
“看來你也恢複了,不會再因提到寧天的名字而傷心了”
“逝者已矣,生者還得活呀,嗬嗬,現在幾乎都沒淚了,好像六年前的那幾個月都流完了”
“行了,知道你是‘林妹妹’還淚來的,別酸了,我都忘了我才是中文係的,讓你這個搞新聞的在這感性”
“知道了,白大才子,新娘子都急了,我也該走了,我今天可是翹班來的”
剛到雜誌社門口就接到了安安的電話,說她原本是去補拍上次采訪的照片,連前台都沒見著就被擋在了MB門口,而江頭隻撂下一句“這回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就不管不顧了,害得她在MB門口和保安溝通了大半個下午也沒放她就去。
蘭珂原本不想攬這檔子事兒,可偏偏又想起當年自己剛幹這行時的難處,於是吐了口氣,擠.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