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期的表情,因為蘭珂一直盯著那精致的筆記本屏幕,劈裏啪啦打字,像是壓根就沒聽到一樣。
“楚總,我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知道您的時間是非常的寶貴,就您這次主動提出采訪,您有沒有什麼驚人的,或是很有誘.惑力的新聞要告訴我們?”
楚暄仿佛是笑了笑,“應該說老天又給了我一個機會,隻是不知道它會不會把那個我喜歡的人完整的還給我。”
蘭珂程式化地問,“您簡單的解釋一下,我們可以怎麼理解呢?”
“我喜歡的人再次出現了。”
“哦?相信您到時候一定會和我們分享您的幸福,很真誠的祝福您,謝謝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接受我們的采訪!”
楚暄可以看出蘭珂是想盡快結束采訪,他不相信以她專業的頭腦捕捉不到自己話裏有話的玄機,正常情況下應該“乘勝追擊”,繼續從自己身上挖掘更多的新聞,而不是像現在極力和自己撇清關係,程式化地握過手後便告辭了,沒有挽留或留下的必要與借口。
在電梯關的刹那,蘭珂鬆了一半的氣又提起來了,楚暄還是進來了。
比之前還狹小的空間裏蘭珂不知怎麼的卻突然鬆了一口氣,仿佛是緊張到極致後神經過分地拉扯後已大條了,所以隨口問道。
“怎麼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就這樣像一個朋友一樣的問候應該是最好的了吧。
楚暄隻是靠著電梯的門,像是在調整呼吸,仿佛是想了很久才想到答案,“還好”
是嗬,六年了,一個人的青春又有幾個六年可以揮霍的,站在原地打轉的原本隻有自己一個人,庸庸碌碌,安於平凡。
“看也看的出來,現在都混到總裁了,喜歡的人都——”
她調侃的話還未說下巴完就被捏住了,那張依然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臉便逼近了,仿佛蒙了霜,眉皺著,耳邊是質問的聲音。
“你怎麼能這麼——?你完全可以不必這麼囂張,真的,這輩子不讓我見到你也好過看到你這麼的不在乎!”
說完後卻突然很有諷刺意味地笑了笑,很邪惡地將她的臉轉正了方向,滿眼的不在乎和自嘲。
就像寧天以前所說的時下那些荒誕的小白故事,每次把男豬腳寫成一個麵癱,深沉,壓抑到變.態的理智,往往是在和女豬腳多年不見的再次相遇時還能風淡雲輕,一副無所謂,而他卻堅持如果自己喜歡那個女豬腳的話絕對會在見麵時花昏(發瘋)了的。
所以楚暄現在是在“花昏”了嗎?
下巴被捏得生疼,原本是要反抗的,可聽完這句話就癱軟了,沒了力氣,有些認命地閉上了眼,像是等待他的宣判。
她退縮了,下巴反而被放過了,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隻是聲音依舊清晰,半是威脅,半是警告,語氣卻有些冷然。
“今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仿佛支柱倒了,蘭珂腿一軟,一個踉蹌,在邁出電梯的那一刻差一點跪倒,虛脫了的感覺,心裏潮濕但眼睛是幹幹的,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不見就不見吧”,還是一樣的強勢,一樣的不講道理,看來以後隻能繞道而行了。
自以為是地想把他當成一個特別的人,很自私的盤桓在見與不見的欲.望中,卻不曾想,再一次傷害了彼此。
好,不見,也好,如此這般還真抵不過不見,有時蘭珂真的這麼想:不要在那時候認識楚暄該多好,或者不認識他也好,那樣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不是就如漂亮的水晶球一般,就不會因他的突然侵入而頓時化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