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封了多年的心,正在破裂,慢慢的,緩緩的融化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萌芽。這種感覺,美好的讓他沉醉。讓他想要將這一刻永遠的繼續下去。永遠……不要結束。
他驚詫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想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麼?難道他君無邪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他不懂,卻並不討厭,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隱隱的有著一種期待,期待著她的故事中,白素貞與許仙之間的愛戀。
他能夠得到麼?如果是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此刻君無邪腦中閃現著一副副畫麵,從小小的她,一直到現在的她。
他無意識的更靠近薔薇,一種淡淡的平和的喜悅自他的心中滋生著。他笑了。不自覺的,露出了數年難得一見的真心的笑容。
此時此刻,君應邪才真正的開始麵對自己的心,他隱隱的下定了決心,對這個女人絕對占有的決心。
而這一切,薔薇並不知情,她很疲憊,風暴中,她已然傾盡了全力,好累……身體在抗議。
此刻的她靜靜的靠著,很舒適,舒適的同時,自心底泛起的另一種疲憊壓迫著她的每條神經。她好像又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淡淡的梅香縈繞,雖然混合著沙土的味道,卻依舊讓她安心。
那時的記憶,這次的事情,交織在一起,茅屋內的血腥,矽砂中孩童的笑容,不斷的融合,那時的無助,一個一個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麵前,血腥味侵入了她的全部身心。
而這一次,她用盡了全力終於救下了懷中的孩子,懷中孩子見到她的那一刻,露出的安心的笑容,又好似解藥一般,衝淡那曾經的血腥。
她將男孩抱的更緊了,好似這樣就可以證明她真的救了他。
好似這樣就可以洗去她之前的罪孽,洗去當時遍布整個茅屋的鮮血,好似這樣就可以讓她安心,讓她徹底擺脫那些足以吞噬她全部身心的夢魔。
她所需要的拯救,似乎,隻是那樣一個安心的笑容……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哪裏,在做什麼,就那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做夢了,夢中不再有血腥,不再有痛苦。
她隻感覺到溫馨,她似乎靠在一個非常溫暖,而安全的地方。她的周圍是各種各樣的笑。
孩子們開心的笑,抱怨的笑,即使累極了,仍然苦苦堅持的笑,花魎臨終前解脫的笑,花魎救贖她時溫馨的笑,誇讚她時的笑,照顧受傷時的她時的笑,兩個孩子在恐懼之後看到她安心的笑……
各種各樣的笑意,在她的周圍不斷地環繞,隔開了曾經所有的血腥與恐懼,隻徒留淡淡的溫馨。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在睡夢中,第一次露出了如孩童般,滿足而解脫的笑意。這時候的她丟掉了麵具和偽裝,發自內心真誠的笑意,那樣的美,遺世獨立,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