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婍甚至為自己愛上這個男人而感到惡寒。
盡管他是為了權勢。
他的目光纏住她的眼,深邃犀利。
依婍別過臉,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臉:“所以,把我的女兒換給我,然後,你喜歡對哪個女人承諾我都無所謂了。”
“你隻喜歡向你承諾。”
“夠了!我不相信承諾!我不需要任何人向我承諾!我需要一個人,我需要自由,我需要離開你!”依婍已經忘了自己今天晚上,是第幾次向沈希塵咆哮這句話。
她知道,跟沈希塵呆的越久,她就越離不開。
像是一個吸毒的人,戒毒初期一旦又碰上了毒藥,那麼毒癮就會越來越大,直到無可自拔。
“你知道我那隻是權宜之計,我在你心中形象可能一直都不好,可你一直在我這裏。”沈希塵將依婍的手放在他胸口,“又或者說,這就是你。如果你離開了我,我也就成為了沒有靈魂的一副軀殼。”
“這些話有幾句是你對汪熠彤說過的?”依婍嗤笑。
“我究竟對她說過什麼會讓你這麼生氣?”沈希塵有種想要暴走的感覺,這女人糾結起來還真的不能相處。
你隨時隨地有種想要吐血身亡的感覺。
“你說過什麼你心中有數!”
“……”
“你說過你要娶她!”血氣攻心,原本想要壓箱底的話破口而出。
短短的一句話落下,一顆炸彈也似乎被引燃,隨時會爆炸。
依婍撥開沈希塵的手,坐到他的對麵,趴在車窗前,看著一顆顆樹影在她眼前掠過。
外國的盛夏竟會這麼安靜,風和樹葉纏綿著,在黑夜中動作也減輕了不少。房車路過一條滿是落葉的大街,卷起了紛紛揚揚的殘葉。
偶爾幾片貼在車窗上,依附了許久,又被半夜的夏風卷走。
依婍不知道這是什麼樹葉,卻感到很奇怪。夏天也會有落葉?
氣氛安靜的有點出奇,此刻的依婍卻十分希望自己身處一個吵雜的地方。吵到能把她淹沒,讓她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到這種嘈雜之中。
汪熠彤說過,她要是再出現在沈希塵身邊,她不會放過巧巧的。她也說過,她這次回來,就是衝著跟沈希塵結婚的。
“安安心心的跟她結婚吧,拿到你想要的,做你想做的事情。把我當成一個過客,我不要緊的。”伸手出車窗,依婍撚到了一片樹葉。
尖尖長長的葉形,舒展的葉脈讓人看了很舒心。
她不是一個聖母,沒必要顧全這麼多人的感受。
車內一片沉默,依婍剛剛的話仿佛是她在自言自語。
沈希塵沒答話,依婍也不敢轉頭去看他。兩個人,一人一邊,望著窗外。
“把我放了,把巧巧還給我,還有……放了布德。你把這次來澳大利亞當做你最後一次任性吧,忘了我,我不需要你愛,也不需要你恨。什麼時候跟她結婚了,記住,一定不要把消息傳到澳大利亞,哪怕隻是這個小鎮。”
一陣哽咽,依婍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殘忍。
他要結婚了,經曆了那麼多,站在他身邊的人卻不是她。
也怨不得什麼,自己無權無勢,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