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我艸!
依婍扔掉了手中的抹布,死死地瞪著眼前那份報紙上的沈希塵,現在是罵他千百遍都不解恨啊!
誰家會這麼落後,連地拖都沒有,還流行用抹布擦地!
真是有什麼樣的屋子,就有什麼樣的主人,還有滿屋子狗眼看人低的傭人!
依婍盤坐在地上,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感覺自己很對不住自己的胃。
因為活沒幹完,午飯匆匆吃了幾口就被殺千刀的管家趕回來擦地。現在已經傍晚了,依婍已經被餓得頭暈眼花了,加上廚房裏傳來的飯菜香,依婍有種想家的感覺。
之前因為向佑天反反複複的病情,依婍已經吃不好睡不飽好幾個月了,現在來到這裏,又遭到了非人的折磨。依婍想,不如直接去監獄蹲一下好了……
可謂“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饑餓倍思親”啊……
想想自己的妹妹還在程亦的手上,依婍心中就感到忽如其來的一陣痛,好像被一把刀硬生生的又捅了一下。
程亦那混蛋!不是人!
一時火氣攻心的依婍把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要把心中的悲憤都發泄出來似的往後扔,卻久久沒有聽見紙球落地的聲音。
奇怪?是她沒吃飯力氣太小了嗎?
依婍悻悻的回頭,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接住紙球的人。
上帝,你一定是在逗我!
沈希塵把揉皺的報紙攤開,瞄了瞄上麵的日期,故意雲淡風輕的說:“今天的報紙。”
依婍有種想要砍斷自己雙手的感覺,踩到沈希塵的尾巴,她今天別指望有飯吃。
她踉蹌的站了起來,卻因為坐了太久,血液一時不流通,眼前一黑,身子一傾,就要跌倒。
門口的沈希塵眼疾手快的趕了上去,接住了依婍,但隻是讓依婍借了點力,輕輕一扶,白淨的雙手就離開了依婍,恍如蜻蜓點水般,曾不吝情去留。
依婍揉著太陽穴,慢慢的從眼前一黑,變成眼前一黑衣人。
除了皮膚,沈希塵從頭到腳都是黑的,黑得發亮。
興許,依婍才正常過來,不再有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感覺,隻是,被沈希塵觸及過的地方,有種寒氣沁人的感覺。
很冰,像是那座使泰坦尼克號沉沒的冰山。
沈希塵駭人的氣場陰森森的籠罩住依婍,任客廳裏燈光再通明,依婍也看不見一絲光,眼前這氣頎長的身影已經斷隔了光線通往依婍的機會,就像一朵烏雲,不再使她有機會看見陽光。
“你在沈家發大小姐脾氣?”帶著慍意的話娓娓道來,話中還夾雜這一絲嘲諷。
嘲諷,嗬……沈希塵隻能用這種方法。誰叫程亦惹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