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廣信何家(上)(1 / 2)

嘉靖四十一年,帝荒淫無道,迷尊道教、尊敬鬼神、心戀丹藥,多年離出大內,不問江山之事。大明江山,尚為首輔大臣嚴嵩獨攬朝政,橫行無道,貪贓枉法,吞沒軍餉,使治敗壞,邊事廢弛。

此番一朝作弄,大明天下以為慌亂。東瀛倭寇,侵擾東南沿海,禍事頻繁;蒙古韃靼,屠寇北疆,長城以北。外賊內患,大明疆土,有南至北,以為煙瘴雲烏。有地方官匪,勾搭賊人,屠人謀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土地強奪,官爵買賣。以呈權者製權,富裕者勝富,窮病者甚窮。以鬧民不聊生。窮者增之,多而餓,餓為食,地少食多,使窮而升,尚南北有賊,殺人搶糧,迫民無路,聚中山林,反之。

可言江西境內,廣信之地,有一世家,姓何,曾拜朝廷之封,劃封貴族。何家乃武學宗族,江湖名聲赫赫,為首江南武林,至尊泰鬥。

何家有寶兩件,堪稱江湖一絕:其一,為兵者,綽號“長吟”,乃削鐵如泥之劍;其二,為何氏一脈單傳之技,扶得何家百年地位。

相傳於言,何家先祖者,姓何,名善,字永康,乃永樂皇帝親衛統領,深得帝信。後告老還鄉,落戶廣信。帝感其力,賜九世功德金牌,可令何家九代享富貴,不為朝廷法令管製。功德金牌乃無上之物,見牌如成祖親臨,後帝見之,則跪;群臣見之,則三拜九叩;民見之,則九拜一十八叩。此般之道,榮有此寶,鎮於家中,事為暢通。

傳言之,何善官為統領,掌劍長吟,殺人無數,未遇敵手。後還鄉於家,尚稱江湖之尊。而延此今,何家相傳三代,長吟仍為江湖畏敬之物,便為苗疆魔教,亦無膽開罪。

何家之道,以私鹽為生,卻借九世功德金牌之護,為朝廷重罰之下,亦拿法不得。又有長吟,可降武林。故落滿地名聲,何家買賣,無人為難。

三件好事,相加於一,為何家者,外可得勢力之交,內則富甲天下之財。財勢雙得,幾朝風光。家之大哉,遭於恨妒,因懼長吟之鋒,無人願碰眉頭。

此等之事,乃何家傳奇也!

夏至之季,七月中旬,十五之夜,民間傳說,夜為鬼節,月光時刻,正逢陰月陰日陰時陰刻,東向鬼門大開,孤魂借路,野鬼遁走,陽間成幽靈之地。以為家喻戶曉之事,為保安寧,殺豬宰羊,忌於門前,傳曰,鬼食而感恩,可安穩上路,不無生事。

倒有不信事者,依道反行,乃於門前,潑灑婬碎之物,傳可避邪;二日後,家中有事發生,妻女重病臥床,其子打獵而亡。犯混之事,不過民間傳聞,人傳而久之,傳將邪乎也。

十五之夜,有月當空,廣信之城,卻為空寂。何家前門,八小家丁,腰掛刀刃,提燈徘徊。

“老爺,歸來矣!”

見有馬至,門者眼快,知來者孰!乃何家家主,姓何,名徳,字文鍾。

“老爺,小子為爾牽馬乎!”

家丁二人先迎,招呼主子,馬走後院。有人快跑,進門通報。餘五人,仍為門守。

“幾日之,家中可有麼事?”下馬交繩,何德問之。幾日前,嶽陽有事,今夜方趕歸。

家丁應道:“複老爺言,家裏甚好,無麼大事。前日之,知府曾為拜訪,乃王管家款待,老太爺亦有出麵。”

“恩!”何德滿意,應聲便走。卻過盛賓園,何德又問,“老太太與老太公入睡否?”

“此夜七五,老太太有請道士,正於家中法事,家人皆在,二老尚未入榻!”家丁小心言之。

“乃於何處法事?”何德尚記得,故連夜歸反。

家丁應道:“正於清樂園內!老爺先往何處?”

“且去清樂園!”徳棄忠誌院,改走清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