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丘,道林城城防軍營地前,兩位少年相互纏鬥,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不分上下。
砰!
雙方各自中招,退了開來,在地上灑下串串汗珠。左邊的少年布衣麻褲,渾圓的腦袋上頂著寸餘的硬發,方臉上眉如刀刻顯露著鋒銳,一道疤劃過左眼在麵頰上留痕,看上去相貌平常但在五官下潛藏著洶湧的能量。
金戈敞著上身光著膀子,粗布褲子也似狗咬的般參差不齊,幹瘦但結實的手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抹去嘴角的血絲,昂頭朝著身前的錦衣少年喊話:“你小子不錯,跟我玩貼身戰這麼久還不敗,你算是第一個。”
“哼。”淩天頗有些不屑,但他看到身上沾滿的泥灰、汗漬和金戈的挑釁不由得有些惱怒:“若不是家法難違,實力不便施展,你豈會是我一招之敵!”
“去你的吧,扯個什麼鳥的家法,有本事就使出來,小爺不占你的便宜,別磨磨唧唧的像陪客的娘們。”金戈淩厲反駁,絲毫不給對方麵子:“城防營都是一幫混蛋,你們除了欺男霸女、淩辱百姓還會做什麼,一群喝人血的畜生。”
原本就環伺在四周的小混混們紛紛出言聲援。
“金哥,你咋知道這小子是陪客的呢,你是不是點過他啊,哈哈哈。”
“誒呀,你們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這小子跟醉春樓的頭牌長得還有點像,說不準是女化男妝呢。”
淩天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加上少年心性被如此言語侮辱、刺激哪還能忍受得了,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引爆,雙拳緊握的瞬間就朝著金戈衝了出去,這一次他的手上居然冒出尺餘的火焰刀。
“糟了,這小子是陰陽師!”
“金哥快跑!”
小混混們前一秒還在戲謔對手,這一秒見勢不妙就果斷撤退,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種獨有的處世哲學。
眾人紛紛退避,唯獨金戈屹立場中不退。
他自幼混跡吃百家飯長大,居無定所,無依無靠,唯有一股打架不要命的膽氣才成為了這些小混混的頭,在這三星城池中算是有了個安身之所,曾經幫助過他的人現在被城防軍欺負,他豁出性命也要給對方教訓。
陰陽師對金戈來說是個神秘而不可觸摸的存在,陰陽術傳說中是九丘帝國的開國太祖仰觀天文、俯察地理於天地運行之道悟出來的修行法門。
通過修煉陰陽術能具有超凡脫俗的能力,根據帝國史記載太祖達到了踏蒼穹撕雲裂雨,震九泉鬼哭神驚的境界,令人無限神往。陰陽師也從此由帝氏開始擴散開來,經過上萬年的傳承已經成為上流社會和精英階層的代名詞。
金戈雖然不知道淩天所修的是哪種陰陽術,但他心裏清楚即使是最低級的術法都不是他所能抵擋得了的,術法調動的天地的力量並非人力所能抗衡。
但他在常年的打鬥都依靠狹路相逢勇者勝的信念獲得勝利,在感知到危險的瞬間他的身體自然的做出反應,佝背彎腰的姿態像極了等待時機的野獸。
淩天本以為使出陰陽術可以使金戈知難而退,誰知道他嚴陣以待的樣子顯然是沒有留手,這讓淩天感到憋火,同時心底的驕傲徹底的被激發,甘願領受淩厲的家法也要教教眼前這小子怎麼做人,更是為了城防軍的臉麵,心念到此他也不再留情。
兩人相戰多時,彼此熟悉對方的打法,淩天欺身近前毫無花哨的一掌裹挾著火焰刀朝著金戈胸前劈去,在術法的催動下他的速度更加快樂幾分。
金戈密切關注著對方,眼看著火焰刀砍來順勢就野狗撒歡般朝地上滾去,順利的躲過一劫,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那火焰刀竟然憑空長了一尺朝他小腿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