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所之後,華霜想來想去,查出凶手的這事,依靠她自己的力量,真的很難做到。可是現在向誰求救,也頗為讓她感到為難。
墨昀壑那邊吧,先不論他幫不幫得上忙,就是傳消息給他也不算容易。阮國公那邊亦是。
再說,他們自身的處境都算不得太好,她又如何忍心將他們拖入這件還難以明辨福禍的事。
如此想了這般之後,她得出一個結論,現在她能依靠的人,好像隻有自己。
不過到底是天無絕人之路,在她打定主意自己查下去的時候,傍晚,有信妃殿的宮女來報,說是信妃娘娘召見晉王妃。
華霜心念一轉,似乎看到了希望。
一踏進信妃的寢殿,看到信妃,華霜倒是吃了一驚,以往華貴雍容的信妃,這時的臉色卻真的算不上好,甚至算得上很差,連帶著整個人看上去都沒有精神,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
見她來,信妃身形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又一想,先讓身邊侍候的宮女們都出了去。
華霜見此自然也知道她可能是有要事相說,便什麼也沒問,就靜待著她的下文。
信妃默了很久,似乎在顧慮些什麼,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對著華霜道:“皇上的事,本宮都聽說了。”
華霜微愣,但隨即也明白過來。信妃到底是現在後宮最得寵有勢的妃子,也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太後,隻不過探聽個消息,沒什麼難的。
“娘娘既然已經知道,不知傳召臣妾來有何吩咐?”
信妃挪了挪身子,似乎有些焦慮,問道:“聽說阡兒先前送去了一對如意,本宮想說,那如意是本宮去開過光,以阡兒的名義送去的,與他無一絲的關係。若是……也都是本宮一人所為,與阡兒無一絲的關聯。”
聽到這裏,華霜算是明白了,信妃是怕她調查的時候牽涉到墨昀阡,因此叫她前來,想替墨昀阡撇清關係。
先前雖然已經確認不是玉如意的事,但華霜還是像有些為難道:“父皇中毒可是大事,由此調查下去,臣妾不敢輕易斷言誰有罪或是清白,一切隻能等證據出現才能證明。”
“那……現在可有何頭緒?”
華霜搖搖頭。
信妃有些慌亂,她不曾想到替墨昀阡爭取皇帝歡心的這步棋,居然下的這麼不是時候,沒有幫到一點忙不說,還平白無端地卷入這場是非中,日後萬一一個處理不好,那便是重罪,後果不堪設想。
她找來華霜,也是經過萬般的考慮。畢竟華霜的身份是晉王妃,與他們處在對立一方,她也不確定華霜會不會趁此機會將墨昀阡誣陷為凶手,可是思前想後,她還是做了決定,起碼是要試一試。
“這件事情,本宮也定要徹查,還我阡兒一個清白。”她緊了緊拳。
華霜淡笑道:“娘娘不必著急,隻要調查出真相,越王爺的清白到時候自然能夠證明。”
“好,好。你說,這件事要怎麼調查?”
“臣妾畢竟在宮中的時間不長,有許多事還要仰賴娘娘相助。”
“有任何事本宮都會配合。晉王妃,本宮這次暫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早日查明真相,到時本宮自有重謝。”
華霜行了個禮之後,便退出了信妃殿。
有了信妃的支持,調查之事可謂是如虎添翼,後顧之憂解除了,華霜也算能安下心來。一切,隻等浮出水麵。
——
晉王府。
墨昀壑在書房內待了三日,期間他在做什麼沒有人知道,連偶爾進去的七叔也隻是遠遠望了一眼,並未看的真切。
這天晚上,他終於走了出來,神色雖有些憔悴,但還算有些精神。
七叔見狀忙上前問道:“爺,可有何吩咐?”
墨昀壑抬頭看了看天色,似是勾了勾唇,道:“現在離宮中落鎖還有段時間,本王要進宮。”
七叔聞言大驚:“爺要進宮?!可是皇上現今病重,誰都不見,爺此去恐怕也見不到皇上啊!”
墨昀壑垂下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本王會見到父皇的,一定能見到。”
馬車離開晉王府之後,七叔還站在府門口,重重地歎了聲。
當他轉身要進去的時候,卻猛然感覺到有人突然出現在他背後。
他一驚,忙回頭。
後麵是一戴著鬥笠的白衣女子。
待七叔看清楚她的麵容之後,驚得差點喊出來。
馬車很快到達了皇宮。
因為有進宮的令牌,墨昀壑進去很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