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婷垂下頭,想了許久。終於,她抬起眸,深呼吸一口之後,啟唇道出。
沈丞相沒有在越王府中多待,很快便帶著人離去。
墨昀阡表現的還算客氣,即便他知道,沈丞相這裏,他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指望分毫了。
沈曼婷靜靜坐在床上,聽著門口還算靜寂,隻是她也知道,現在的平靜,不過是為了稍後而來的狂風驟雨開啟前奏罷了。今晚的事,還不定要如何收場。
走出王府之後,沈丞相登上了自己府中的馬車。卻在車簾落下的一刹又看了越王府的大門一眼,這一眼,方才的怒意,擔憂,無奈全部消失無蹤,剩下的,僅僅隻有一層一層幽深幽深的暗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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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夫去往國公府的路上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同時他也四處張望著,生怕後麵突然出現跟隨之人。
來到國公府的附近,他也不敢從正門進去,而是依照華霜的指示,來到了後麵隱蔽的偏門。
輕輕扣了幾聲之後,便有人來開了門。
拿出華霜所給的信物,他也很容易地進了去。
何大夫被請到了一處偏院,而後帶他來的人便離開,隻留他一人,原以為今夜他是不可能見到阮國公了,誰知不多久,門再次推開,而來的人,正是傳聞抱病在床的阮國公。
阮國公穩步走來,絲毫不像重病在身的樣子,何大夫輕輕揩了一把汗之後,上前行禮道:“草民何晉見過老國公。草民是受晉王妃所托,來府中替國公探病。”
阮國公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隨著落座。
“何大夫深夜造訪,老夫甚為感激。隻是如何大夫所見,老夫並未染病,故便勿需勞煩了。”
何大夫暗暗生奇,起身便要告退,走到門口卻又轉身,恭謹道:“老國公可有話要草民帶給王妃?”
阮國公捋了捋胡子笑道:“霜兒能托你前來,必定也是看你信得過。如此,就請何大夫幫老夫帶回去一句話。”
何大夫走後,阮國公從偏院出來,抬頭瞧了瞧頭頂的夜空。
一朵烏雲正在將月亮漸漸吞噬,看樣子很快便會將這幕上唯一的光亮掩去。
他搖頭歎了聲,抬步便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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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阡果真不久又回了來。
沈曼婷瞧見一臉陰沉色的男人正向自己走來,心裏雖也有忐忑,不過也能鎮定下來,道:“今日的事情是我的不對,若是你有什麼不滿全都朝我發泄就好。”
墨昀阡聞言突然笑了出來:“我這府裏能迎來沈丞相這樣的大人物,還得托你的福,如此還說什麼責怪不責怪呢?”
沈曼婷才不會天真地認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他能給個台階下,她也不會笨得衝上去逆他的龍鱗,於是也隨著應聲道:“王爺過獎,過獎。臣妾也是無心,無心。”
墨昀阡斜眼瞧著站在一旁絞著手的沈曼婷,她的臉上還帶著中毒初愈之後的蒼白,不知怎的心裏哪根弦就被蹦的彈了一下。
他冷哼一聲,對沈曼婷的“委曲求全”似乎很是不屑。
“將你關在這裏你也有辦法與外麵通風報信,既然如此,那本王還得想個更好的法子,才能讓你安安心心待在王府。”
沈曼婷深吐一口氣,道:“就算你不想法子,我也會待在越王府,哪裏都不會去。”
“是嗎?”墨昀阡眯著眼睛,嘲弄似的看向她。
也是,若是一般人,受了這樣的對待,哪個不是千方百計地準備逃脫,怎還會有人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可是沈曼婷顯然不是這一般人中的一員,而她也不期望墨昀阡相信,於是隻笑笑道:“啊,被你看穿了。沒錯,我肯定是找機會就會走的。你這樣的人,能留在你身邊的,不是你愛慘的,就是愛慘你的人。很明顯我都不是。趁著咱們還有機會做著夫妻,為什麼不能彼此都寬容些呢,那樣我們都會好過些。就算你看到我這張臉就覺得討厭,也請不要表現地太過顯露,這世上,不讓你稱心的人不止我一個。若要真的如自己所願,那隻有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墨昀阡,讓你自己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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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主君的太陽真的要中毒了orz....親愛的們,0點就先放上兩更來,剩下的一更我白天再碼,俺再接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