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收回他手中的碗筷,然後指了指門口,道:“現在那小兵估計還沒走遠,憑你的腳力還能趕得上……去啊,怎麼還不去?”
墨昀壑簡直憋屈地要流出淚來。他縮了縮胳膊,站起來走到床邊,直接躺倒,睡覺。
華霜這下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麵對如此有“性格”的晉王爺,她無奈長歎一聲之後,隻能拿出哄小孩子的一套出來,雖然她也不是很擅長。
她走過去搖搖他的肩膀:“某位爺,起來吃飯啦,飯菜都要涼啦。”
墨昀壑鼻子哼了聲,沒睜眼。
華霜輕歎一聲,坐到了床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說道:“這戲演得有些過了。”
此話一出,墨昀壑倒是睜開眼睛了,隻是眼裏還存著些許的“氣憤”,他用同樣低的聲音說道:“本王的演技不好?”
“過猶不及啊過猶不及。改天讓本王妃給你傳授一套。”華霜眨了眨眼。
墨昀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本王怎麼忘了,王妃可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華霜一怔,他話裏的……像是諷刺的什麼……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墨昀壑便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惹得她從耳根到臉龐整個都紅了起來。
“人都走了,咱們的戲就到此為止,下去吃飯。”墨昀壑坐起身,拉著她的手重新走到飯桌旁。
而僅僅在片刻之前,一個人影從此處的屋頂跳下,很快消失在通向帥營的路上。
——————————————————————
此刻烏托營地的撒伊度,同樣也收到了霖國太子到達北境的消息。
聽完手下的彙報之後,他嘴角陰冷地扯扯,然後撫撫腿上的紗布,道:“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逐戾在旁有些疑惑地問道:“主上對霖國太子可有什麼對策?”
撒伊度眼睛一闔,有些不屑地說道:“霖國太子,那就是個草包,不需要多費心。逐戾,傳本將軍的命令下去,全軍整頓待發,不日便給本將軍攻下平城!”
逐戾一聽,一愣,一喜。
“屬下這就去辦,主上英明!”
逐戾走後,撒伊度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外麵的天際。
在他遠眺的同時,嘴裏還喃喃說了句:“墨昀壑,希望你沒有讓本將軍失望。”
——————————————————————
據說這晚的慶功宴持續到半夜之久。
午夜,華霜和墨昀壑都沒有睡意,兩人身上披著外袍,一同坐在小院裏的石凳上。
華霜抬頭看向頭頂的夜空,上麵點綴著幾顆很亮的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中閃閃發光。
“墨昀壑,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家?”華霜突然問。
墨昀壑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確認她說這話的語氣,很快,他回答說:“不久了罷。十日之內。”
華霜:“嗯。回去早了還能參加六弟的大婚。”
墨昀壑再瞥過來:“你不是和六弟一向不對頭,怎麼還期待參加他的婚禮?”
華霜淺笑:“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六弟,過去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重要的是以後。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總不能每次見到都跟仇家似的。”
墨昀壑點點頭:“你這小女子的胸襟還不是一般的寬闊。”
華霜驕傲,挺挺胸,道:“那當然。”
墨昀壑向下瞅了一眼,淡聲道:“方才說的隻是比喻,實物當然並不如此。”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之後,華霜簡直氣煞。
“墨昀壑,你這個流流流氓!”
……
一晚的時間就在或歡樂或愜意的氛圍中安然度過。
但新一天的黎明總會來臨。
清晨。
華霜睡得還迷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大喊:“報——”
還沒等她從惺忪中反應過來,身旁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出去。
不一會兒,墨昀壑已經一身冷意地回了來。
華霜這時也已經穿戴完畢,看他神色凝重,她的心也忍不住提起來,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墨昀壑“嗯”了一聲,本不想解釋,但看她擔心的模樣,還是接著道:“撒伊度帶著烏軍打過來了。”
華霜一驚:“為何……不是約定好兩日之後再行動嗎?”
墨昀壑眼裏的冷意更甚,而他的語氣更加冰冷:“這些先不談。太子命令我馬上帶兵出征,稍後到了戰場上,還是得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