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壑本意並不想激怒他,但撒伊度的性子又實在難測,見此,他迂回的話也不多說,道:“本王既然來必定是帶著誠意,將軍不防聽本王說完再做定論。”
撒伊度眼眸逐漸變成淺綠,他強抑住怒火,嗤哼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墨昀壑:“將軍此來霖國的目的想必就是報當年的戰敗之仇,無可厚非,本王亦可成全。”
撒伊度不信:“你會甘於俯首稱敗?”
墨昀壑笑著搖搖頭:“本王不會。但總有人會。”
撒伊度皺眉:“你說的那人,是誰?”
“霖國太子,墨昀阡。”
——
玉峰帶著一個小兵急匆匆地穿行在軍營之中,路上遇到幾個巡邏的士兵,也都向他們行禮。
他們兩人沒有回撒伊度的帳前,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出營。
走到營地的出口,有幾人上來盤問,但一見是逐戾,忙都肅立問安。
玉峰擺擺手,道:“將軍有事吩咐我去辦,諸位行個方便,稍後便回。”
幾人麵麵相覷了一眼。其中有一個像是主事的走上來,眼睛在玉峰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似乎有些懷疑。
玉峰大怒:“大膽蠢貨!誤了將軍的要事,看我不把你們一個個放進我的毒籠子裏!”
眾人大駭,終是閃開了路。
玉峰便沉著臉色和身邊的人走了出去。
走到再難有人看到他們的地方,兩人終於停了下來。
玉峰拍拍胸口,長舒一口:“總算是出來了。”
另一人把易容抹去,可不就是一臉平靜的華霜。
“王爺安排的暗衛早已暗藏在此處,稍後會把王妃安全送回平城。屬下現在回去接應王爺,待身退之後也會盡快趕回去。”玉峰使了個暗號,周圍很快跳出幾個人影。
華霜點點頭,麵色卻依舊有些沉重,她說:“丁大哥那邊的事……”
玉峰微不可查地一懍,又很快恢複正常,說道:“王妃放心,答應王妃的事,屬下必定會辦到。”
和玉峰分開之後,華霜便隨著幾個暗衛向平城的方向走去。但走了不久,她卻突然頓下腳步。
玉峰借口又回到了烏軍營地。守衛的士兵見到他雖然感覺到有些奇怪,且出去時候的兩人已然變成一個人,不過到底不敢多問,忙又放行。
隻是當他走後,主事的人仍然有些懷疑和不放心,於是低聲吩咐一個手下去跟將軍彙報。
撒伊度營帳內。
聽完墨昀壑的建議,撒伊度眯著狹長的眼睛又笑了起來,正好把眼瞳的綠色掩去。
他搖頭笑道:“想不到論起狠毒,本將軍還是稍遜王爺一籌。”
墨昀壑的眉目依舊平靜淡然,麵對撒伊度諷刺的話語並不介意,他說:“情勢所逼,這個道理我們都懂,生存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撒伊度終於不笑了,看向墨昀壑的目光也深沉探究了許多。
“你說的這些,為何確定本將軍就一定會同意照做?”
“因為將軍和本王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相處,從來都是利益至上。”
撒伊度靜默。他承認,墨昀壑承諾給他的條件,他有些心動。不過半年之前的那場戰役的屈辱,他又不可能一夕之間就忘記,想起來也覺得心頭悶堵萬分。他到底想和墨昀壑再次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比個高低,也好徹徹底底地一雪當年的恥辱。
想了想,他說:“這件事情待本將軍考慮再做決定。在此期間,希望王爺和王妃在我烏軍暫住一段時日。”
這便是變相的扣押。
墨昀壑來之前,什麼後果都預料過,撒伊度說的自然也沒讓他多生出什麼意外。
他低笑了聲,聲音已經有些冷道:“將軍又是強作為難了。”
撒伊度的笑聲更沉:“王爺也可以選擇不接受。隻不過晉王妃就……”
還沒說完,從外麵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是玉峰。
撒伊度有些不悅地看過去,墨昀壑也略微緊了緊眉,說道:“本王正在和撒將軍談事,怎的如此無禮莽撞?”
玉峰連忙告罪:“屬下知罪,隻不過事態緊急,需得王爺立刻指示。”
墨昀壑神色稍緩,語氣也慢了下來,道:“究竟什麼事這樣慌張?”
玉峰走到他的麵前,俯下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墨昀壑一聽,臉色立馬又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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