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大夫嗎?怎麼還能疼成這個樣子?”墨昀壑皺緊眉頭問。
華霜心裏卻是一喜,他,是不是在關心自己。
“今天出來的時候恰好沒有帶藥。”她吐吐舌,想起那瓶被自己放回去的赤丹。不到萬不得已,那兩顆藥絕對不能再用。
感覺到疼痛舒緩了不少,華霜示意他可以把手拿下來了。墨昀壑哼了一聲,卻也照做。不過他的大掌一離開,額頭就突然一陣涼颼颼的。
“你方才說父皇可能會有危險,是什麼意思?”墨昀壑臉色稍肅,沉聲問。
不知為什麼,華霜潛意識中並不想把黑衣人說出來。那個人……雖然心懷叵測,但總歸沒有傷害她,而且他的同伴應該是主謀,他似乎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囉。想到這裏,她回道:“今晚從獸群那裏脫身之後,巧遇到兩個人正在碰頭,我偷聽他們的話……知道的。”
墨昀壑聽完後點點頭,似乎沒什麼懷疑。
華霜卻暗自驚疑,她不確定墨昀壑會不會真的相信。她說的,連她都說服不了。且不說別的,就是如何從凶狠的獸群中脫的身,她也不能完全解釋的通。
好在他沒再問。他甚至沒有懷疑地看她一眼,隻是說:“我知道了。”
場中的其他人還完全沒有嗅到不同尋常的信息,依舊喝酒暢聊地歡快。
華霜有些擔心地問:“若是那些人今晚真的有行動,我們要怎麼辦?”
“這個消息現在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暗處觀察,一旦發現不對勁再做應對。”
知他說的有理,華霜心安定了許多。似乎是心情放鬆下來,她竟覺得身體困頓得很。
墨昀壑看她一直在捏自己的虎口,眉頭微蹙,就知道她又是逞強了。他一手勾住她的脖頸,一手包住她的小手,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拉。
“困了就睡。”他哼聲道。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挺不合時宜,但華霜真的乏累至極,剛才的活動已經透支了她的體力。而現在有個免費的床來躺,不用白不用。
她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頭還望他肚腹處埋了埋。
墨昀壑嘴角忍不住勾起,卻仍是冷哼了一聲:“你這女人還真不會客氣。”
可是沒有人回答。華霜早已睡了去。
墨昀壑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全然是凝重之色。
華霜說的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她的性格,雖在小事上時有逗樂,但在大事上肯定不會開這樣的玩笑。至於她從何得知,是不是依她說的那般,現在不重要,但以後總會查清楚。
他幽黑的瞳眸有些收縮,快速地掠過這裏的每一個人,最後定在皇帝身上。
看著皇帝和信妃相談甚歡的愜意模樣,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皇帝知道他很可能是今晚那群人的目標,會是什麼表情。
搭擺宴席處的上方已用油紙布罩了起來,阻擋了部分的寒風和雪花。但一陣風刮過,還是能聽見拍打油布的聲響。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聲音,似乎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