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曾多想,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
“墨昀壑?”華霜一愣,匆忙將手裏的東西收回袖中。
墨昀壑的臉在斜照進的月光的映照下漸漸明晰。
“是我。”他說。
——
返程的路上,華霜不再離他那麼遠,卻也不近。想了想,她問道:“那時候你為什麼又回了去?”
墨昀壑沒直接回答她,黑瞳幽深,隻道:“日後若再有這種事情……保全自己最要緊。”
華霜呆滯一會兒,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接著她嗬嗬一笑,彎了眉眼,“你猜我為什麼不走啊?才不是其他的什麼,就是,就是宮裏太大了,我出去都找不到方向。與其自己走丟,還不如在那裏等著太子妃將我接走呢。”
墨昀壑看她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嗯了聲。
華霜本還想跟他說說玉佩的事,這下子讓他的黑臉給堵了回去。
一直到了府裏,墨昀壑的心情都不太好的樣子,餘昇在後麵卻有些忐忑不安。當他再次尋著個機會和華霜說話時,終於艱難開口道:“王妃,屬下這就吩咐府裏的大夫開藥方去,您可千萬要勸一勸王爺。”
華霜本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餘昇七彩變幻的臉,卻終是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出,這人記性還真是不錯。
她忍住笑:“倒是麻煩你了……我會讓他安心吃藥的。”
廚房一直備好飯菜等著,聽外麵的人說王爺王妃回來,便趕忙將東西都端了上來。
墨昀壑雖心情不佳,但還是坐在了飯廳。華霜在他旁邊倒是自在地很,還接過下人遞來的湯品仔細嚐了嚐。
不過沒等他們下筷,府裏的小廝便來報,越王府的人求見。
待到和墨昀壑走到非雨樓的外堂時,華霜還是不明白墨昀壑為什麼要帶她來。明明人家越王爺喊的人是他,他陰沉了半天硬是拉她過來要做什麼。
“喂,”她輕輕拉一下他的袖口,“你還生氣嗎?”
“我什麼時候在生氣?”
“那你幹嘛一直不說話,臉上也寫著‘我不高興’幾個字。”
這下餘昇倒是給他家王爺正名了,“王妃那是不習慣,王爺在私下呀,就是……”
“餘昇!”墨昀壑喝止住他。
餘昇暗道“糟了”。平日裏他也不是多話的人,跟在墨昀壑身邊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但是今日卻在華霜麵前頻頻“失嘴”,真是該回去受罰錘煉錘煉了。
華霜看了反過來安慰他:“沒事沒事,你家王爺私下就是這麼嚴厲,習慣就好了。”
餘昇:“……”
墨昀壑:“……”
還沒等到幾人常去的包間,裏麵的人卻率先出了來。
“在屋裏便聽到了聲音,三哥,果真是你來了。”墨昀阡走在最前麵,轉眼看到華霜卻是輕輕一愣,“三……嫂。”
華霜回來這些日子從田杏那裏聽的八卦也不少,知道眼前這位爺是個風、流不羈的主,此時叫的一聲三嫂倒真是不容易。她笑著道:“往日隻聽說坊間談說過越王爺,今日一見果如其名。”
墨昀阡也知道外麵怎麼傳的他,也因此知道了眼前這位言笑幾何的女子在明褒暗笑,剛想回過去,後麵卻傳來一聲驚呼:“是你?!”
他皺皺眉回頭,“沈曼婷,你大驚小怪什麼?”
華霜也是一驚,但片刻已恢複如常,道:“沈小姐,過去我們似乎總是相逢不識,今日才算真的認識了。”
“你是……”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阮華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