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時晚春,夏季將近,蝶戲蜂飛,隻是臨近正午,空氣不免有些煩悶。街道上人流如織,青石板街的兩道,圍滿了人,大道中央一人騎馬。一匹汗血寶馬,頓時引了眾人目光。那是絕世好馬,待看清馬背上的人,再無去看那千金難求的汗血寶馬。
少年端坐馬背,少年極其俊美,生的是劍眉星目,一雙桃花眼很是出挑,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真眼神卻冷漠的很,真的是頑劣至極!一身白衣勝雪,偏偏被少年穿出一種輕佻感。
偏偏樣貌太引人注目,兩側人群中就有不少少女,少婦羞紅了臉。有些膽大的竟將手絹疊成絹花,向少年懷裏拋去。昌華對於民風來說,算是比較開放的,所以這些少男少女的行為,也不會有人說道。
絹花落到少年懷中,騎馬少年隻是拈起懷中絹花,向拋絹花的少女勾唇一笑,少女紅了臉。儼然,已經被迷癡了。
少年衣袖輕揮,絹花飄飄揚揚掉到馬蹄旁,馬兒微微一動,絹花頓時碾成一團。有些嫌棄的拍了拍絹花落到了地方,真的是囂張啊!
遠方馬蹄聲起,少年微微正坐,不久,一匹黑馬奔向少年。馬上少年青色衣袍,端得是貴公子一個,雖不如白衣少年耀眼,也算是俊美無侍。
見青衣少年到來,白衣少年懶洋洋的朝他看了一眼:“終於來了啊!”青衣少年衝他頷首。兩人揚鞭遠去。
人群中有人輕歎:“征王世子,果真精彩絕豔!”
……
陸尚書府門口,一群人圍著一頂青布馬車,倏忽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姑娘下了馬車:“姑娘慢些。”
青衣少年向白衣少年挑了挑眉:“我們打賭,車內的姑娘美不美如何?”
白衣少年懶洋洋的坐直了身子,撇了撇青衣少年:“方熠,你是不是很無聊。”
方熠趕忙陪笑:“三哥,你等我等那麼久是不是累了,我隻是想讓你放鬆放鬆。”
“我等你你很開心?”慕澤似是想到那朵絹花,語氣不善,更是有些惡厭的拍了拍衣服。
“三哥你看那姑娘!”方熠故意岔開話題。
慕澤順著方熠手指方向看去。但見韶華之際的女孩子布衣荊釵。她慢慢抬頭,恰好看到慕澤二人朝她看去,一張精致的鵝蛋臉,膚如凝脂,五官精致,清清秀秀。古井無波的眼睛中隻一瞬間驚豔,卻生生被憐憫壓了下去。似是羞怯了,偏過了頭,怕被別人看見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陸瑾是重生過一次的人,對於慕澤,也是一個精彩絕豔的評價。昌華有一戰神,名曰慕岩,據說他帶病打仗百戰不殆,無不凱旋而歸。是昌華曆史上唯一的異姓王,戰無不勝。其妻容芳公主更是倍受先皇寵愛。隻有一位嫡子,也就是哪位精彩絕豔的慕世子,慕澤。慕世子長相極盛,比相貌更盛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性子。多次同其父出征,每每大獲全勝,偏偏作戰方式不按常理出牌,勝在出其不意。
作為皇後,陸瑾有看過他的兵法,總覺得此人兵法詭異,卻不無道理。可惜的是,這麼一個妙絕的人卻英年早逝,著實讓人唏噓。
拋開腦中的想法,陸瑾一步一步的朝陸府門口走過來,眼尖的人們發現,那裙裾紋絲不動,再看行走的女孩子,脊背挺得筆直,一步一步,皆是挑不出一絲錯來。總給人錯覺,像是宮中上位多年貴人。
“三哥,我就說吧,這陸家二小姐果真是位美人,一點也不輸給天仙似得陸大小姐!”方熠有些愉悅的看著慕遷澤。
慕澤挑了挑眉,踱步先走:“照你這麼說,哪位陸大小姐算是美人?”
方熠不解,追上慕澤:“三哥,陸尚書嫡出的陸大小姐可是京城第一姝,還算不得美人?”
“哦?你這麼說的話,京城裏隻要是個女的就都是美人?”慕澤戲蔑的看著他。
……
陸瑾一步一步的踏入陸府,走的極穩,心中卻去狂風大作,仿佛昨日鐵馬金戈重現眼前:陸府,我陸瑾回來了,那些負我的人,準備好了嗎?她不是曾經那個從小在莊子上長大,性格木納,怯懦無才的草包美人。她是陸瑾,昌華的陸皇後!上過戰場,奪過嫡的陸皇後,有得是手腕和冷血的陸皇後!江雨薇,尚修潔,陸仙嫿,哦,還有所謂的父親……陸瑾歸來了!
不論這一生,還是上一世。負她的,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