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陸博開口打破了寧靜:
“陳淩找到了嗎?”
陳淩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了,據陳府的下人說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間是趙元清瘋了的當天下午。
聞人禮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找他:
“音信全無,陳大人與陳夫人兩人這月餘間似是老了許多歲。”
陸博點著頭,道:
“陳大人已然遞了奏折乞骸骨父皇允準了,再過不久他們便要回祖籍了。”
聞人禮皺眉道:
“這是否是障眼法?”
陸博搖搖頭:
“二弟如今已然被我們連根拔起,那六萬的私兵正在收編,他就算想要東山再起,在蜀地那窮困的地方也甚是艱難,有那個時間我這邊已然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父皇……”
說道這裏,陸博頗有深意的看了聞人禮一眼,皇帝的身體本就不怎麼好,經此一事更是臥榻不起了,皇帝殯天估計也就這幾年的事兒了。
而立陸博為太子之事已然提上了日程,皇帝也默許了,作為大皇子,未來皇帝的生死之交,聞人禮未來的權利也小不了。
如今兩人為了蘇玉梅而有了爭執,誰也不知日後又會不會為了她而再起什麼波瀾,聞人禮作為臣子還是可信可用的,隻是如今聞人禮還能讓他相信嗎?
陸博那眼神觸動了聞人禮了逆鱗,他薄唇緊抿,肅然看著陸博,半響後又艱難的移目看向麵色安詳的蘇玉梅,昏迷中的蘇玉梅沒有了以往的鬱結之色,眉目之間溫和安寧,仿佛就這麼睡著,便是最大的幸福。
他緩緩收回了目光,定定的看著陸博,擲地有聲道:
“若是她幸福歡樂,我定然不負與你,可若是有朝一日她想離開,我必助她!”
言下之意,便是無論蘇玉梅選擇誰,他都不會叛離陸博,可是若是蘇玉梅想要離開陸博,他聞人禮便是翻臉,也要護送她離開。
陸博心下稍定,他緊緊拉著蘇玉梅的手,低歎:
“我怎麼舍得讓她離開。”
聞人禮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寂然不語。
“讓我進去!我看你們誰敢攔我!你們打呀!衝著我的肚子打呀!”
外麵喧嘩聲傳來,陸博皺了下眉頭,輕輕放下蘇玉梅的手,幫她掩好被子,站起了身。
聞人禮看了一眼窗外,無奈道:
“是白氏。”
“她怎麼會來?”
蘇玉梅需要靜養,如今她這屋子,除了陸博聞人禮兩人可以自由進出以外,也就三個丫頭貼身照顧她了,就連這院子裏的奴仆,也都是陸博精挑細選來的。
聽這個動靜,白氏應該是在院子門口,隻是她怎麼進來的?沒有陸博的命令,便是一條狗也不應該放進來的。
聞人禮道:
“我出去看看。”
聞人禮甫一轉身,屋門便被人給推開來,樂欣樂茹兩人跟在白氏後麵阻攔不急,看到陸博便齊齊跪了下去:
“奴婢阻攔不及,望主子恕罪。”
陸博緩緩站了起來,目光陰冷的盯著白氏的肚子,她便是憑借懷有身孕,無人敢動她,便這般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嗎?
白氏眼裏卻是除了聞人禮便看不到任何人,她快步走到臥室,眼睛往床上一看,被蘇玉梅的容貌驚豔了一下,隨即轉目看向聞人禮,道:
“這些日子你就在蘇家?你就為了照顧這個小賤人就棄我們母子於不顧?”
心愛的女人被人罵,誰能忍受得住?陸博一揚手,卻見聞人禮一個耳刮子已然抽了出去,白氏沒想到聞人禮會打自己,也沒有躲閃,就這麼怔怔的看著聞人禮的手扇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