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不大明白的看著梅素素,說著說著怎麼說到這個上麵了?
梅素素無所謂的一笑,她與小飛的際遇不同,可是要走的路卻也相似,都是要為扳倒那個對自己而言不可能扳倒的仇人而倍加努力。如今自己就要成功了啊。
她吐出一口氣來,笑著看著陸博手上的信:
“這次定然能夠扳倒了他吧?”
陸博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反問:
“你呢?接下來怎麼辦?”
梅素素粲然一笑,目中星光熠熠:
“還能如何?回趙家,跟著趙夫人,然後回京。”
這般燦爛的目光讓陸博不忍直視,他一言不發的掀了簾子跳下車去。
車簾晃動間,梅素素再次往外看去,仍未見別人。
樂欣樂茹兩人上的車來便看到梅素素探望的目光,兩人互視一眼,樂欣笑盈盈道:
“小姐看什麼呢?”
梅素素收回目光,低頭撫了撫衣擺,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
“是。”
樂欣應了,敲了敲車廂,未聽鞭聲,馬兒輕動緩緩從巷子另一頭離開。
就在此時,後街三十號迸發出一聲怒吼,後宅內火光衝天,梅素素在車中回首望去,那倒也是個情種,可惜了……
將那東西托了心腹之人連夜送上京,並附自己的信物細細囑托,趙夫人相信,若是兒子將這東西呈給大皇子,定會在大皇子身邊謀得一個職位。趙元清,你不是靠著二皇子嗎?我就讓兒子去依附大皇子!
夜深寂靜,後街三十號的喧鬧似乎透過重重院牆傳揚進來。趙夫人冷冷一笑,看著下人收拾東西。
包子拿起一套衣裳,問道:
“夫人,這套衣服可要收起來?我們還得再呆兩天才能夠上路呢。”
行李衣物眾多,要走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走的了的。
趙夫人此時卻是不想在這裏多呆,即以恩斷義絕,她就不願在這裏多呆片刻,她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東西,道:
“撿著重要的收拾了就好,休書拿到,我們立時就搬出去。”
“這……”包子拿著衣裳看看其他幾個人,遲疑道:“夫人,此時可是三更半夜,我們搬去哪兒?這,這泉州城這會兒可是連個像樣的客棧都沒有。”
豈止像樣的沒有?就是不像樣的也沒有,泉州城如今可是大半的宅子都空著呢,有不掏錢的誰樂意去住那掏錢的呢?
趙夫人也是此意,她道:
“前幾日出去的時候何夫人府邸附近便有空宅子,咱們過去將就兩日就可以了。”
那可是沒有打掃呢……
包子張了張口,看著趙夫人平靜的麵容閉上了嘴巴。
這邊正忙著收拾衣裝行李,外頭的婆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一進門就被門檻給拌了一下,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封飄飄洋洋的落進了屋裏,露出了裏麵一角素白的信箋。
趙夫人縱然已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到了此時她卻是心頭惶惶起來。眾人看著那信箋,誰都不敢上前半步。
正逢此時,外麵有人吵吵嚷嚷起來,最後隻彙聚成了三個字落進了趙夫人的心裏:
“走水了!”
蓮花凝神聽清楚了,連忙讓人護著趙夫人往外走,她自己想了想,彎腰撿起了信揣進懷裏,跟著人群擠出了正屋。
出來後卻隻發現月朗星稀,哪兒走水了?蓮花定了定神,見趙夫人站在院子正中往正房上麵看,便走到趙夫人身後侍立,跟著抬起頭來。
卻隻見府衙後街方向濃煙滾滾衝天而起,不多會兒火光便漫了漫天,縱然距離這般遠,還是能夠覺得火烤的人臉上熱辣辣的。
“好!好!燒的好!”
趙夫人猛然大笑起來。
包子卻看著衝天的火勢和煙的方向發起呆來,待趙夫人的笑聲傳入耳中,她反應過來,連忙道:
“夫人快走啊!今兒個刮的可是南風!”
市舶司衙門正在後街三十號的南邊兒,那邊大火,這邊房子俱都是木頭蓋起的,家家戶戶相依相偎的連綿而起,火勢這般大,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到市舶司衙門來。
趙夫人隻看著火光瘋狂大笑,包子一跺腳,與蓮花饅頭荷花幾人遞了個顏色,蓮花荷花兩人駕著趙夫人往大門外扯,包子饅頭帶人去內室將細軟等物收拾出來。
梅素素一進市舶司衙門,便瞧見趙夫人被蓮花荷花兩人夾著,在仆婦的簇擁下匆忙退了出來,她連忙跑上前去,也來不及見禮,問道:
“這是怎麼了?”
“後街起火了!”
其中一個婆子看是梅素素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