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回 情歸天翔(四)(1 / 2)

袁效儒將臉上的人皮麵具一撕,本來的麵目瞬間出現在薛道亭麵前。“薛道亭,你可認得我?”

“你……袁效儒?你不是死了?”

“哼!我袁效儒豈能輕易饒過你?”袁效儒周身浴火向薛道亭走去。

“你別過來!別過來!”薛道亭一直往後退,撞到了後麵的欄杆,幾根欄杆已經送掉,嘩嘩的掉下懸崖。

袁效儒步步緊逼,“你那殺手,手起刀落,隻可惜帶回來的頭顱,不是我!”薛道亭已經走到邊緣,後腳踩空,掉下山去,一隻手卻拌住了平台。

袁效儒蹲下身子,周身的火焰讓他看上去像一尊佛,殺氣騰騰的佛,他忍著劇痛看著驚恐的薛道亭,“現在知道了吧。我袁家的性命,柳家的性命,全部結算在你身上了!”袁效儒用火手一抓,薛道亭的皮膚被火一灼,慘叫著鬆手,墜落山崖。

袁效儒躺倒在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被火焰侵占,他微笑著,火焰中君眉笑意盈盈地向自己走來,她穿著紅嫁衣,緊緊地抱著自己。“爹!”承思和念兒向自己跑來,袁效儒笑著,“爹在這裏,在這裏……”袁效儒漸漸閉上眼睛。

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袁效儒想著,難道這是地獄?他偏了偏頭,自己的胳膊焦黑,摸了摸臉,滿臉的折皺傷痕。

“公子,醒了?”一個女聲說話緊接著火把照亮房間。

“哎?絮兒,你怎麼也下來了?承思呢?”袁效儒說。

“承思已經送回家了。我告訴姐姐,大仇已報,不如浪跡天涯。”柳絮蹲下身子,拿起一些草藥就往袁效儒身上擦,袁效儒隻覺得一陣疼痛。“怎麼做了鬼,還知道疼?”

柳絮笑了,“誰說你死了?還好好的呢。”

袁效儒詫異,看了看周邊,一間正房,桌上燃著紅燭,自己正躺在床上。能看清柳絮清麗的臉龐,這是真的?胳膊上的疼又傳來,一塊綠色的東西正在自己皮膚上糊著。

“袁效儒,袁公子。這是柳伊眉配的治燒傷的藥。”

袁效儒側臉剛好看到鏡子,鏡子裏的自己已經麵目全非,看不出模樣來了。“你……你怎麼認得出我?”

“從你知道我叫柳絮我就開始懷疑了。”柳絮說,“除了姐姐的相公,還有誰會和傅公子一樣對她那樣好呢?”

袁效儒笑了笑,“你姐姐的相公袁效儒已經死了,傅天翔的好朋友於安也已經死了。”

“那你是?”柳絮知道他不會再去找君眉了。

“阿貓阿狗皆是名字,是誰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她過得好!”袁效儒淡淡地說。此時陽光撒了進來,照在了柳絮和袁效儒身上,暖暖的。

三月之後,太原府一片喜氣,大紅的轎子正在走街串巷,傅天翔一身新郎官衣服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麵,轎子上柳君眉蓋著紅蓋頭喜氣洋洋,後麵還跟著一頂小轎,承思和念兒穿戴一新,坐在裏麵。

洞房花燭夜,柳君眉坐在床上看著禮單,“伊眉還隨了禮了,絮兒也是。不是說要離開太原府?怎麼還在?”

傅天翔將衣服脫掉,走過來,搶走禮單,“你就是好操心,什麼時候操心操心我吧。”說著攬過君眉的肩膀,靜靜地看著她,“你真美!”

柳君眉羞紅了臉,“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說?”

“那你還和姑娘一般青澀?”傅天翔輕輕吻過君眉的嘴唇,幔帳放下,春意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