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夏蟲冬雪,時間如白駒過隙,瞬間即逝,太陽每日的朝升夕落,四時不停地流轉,讓柳君眉從原來的亭亭玉立已經變得妖嬈曲致。整夜的在酒坊裏工作,讓她的皮膚格外細膩,而且舉手投足間都有別樣的風情,讓人看一眼就會醉。
泉盅的酒因為荷包內秘方的指點,花樣越來越多,而且味道也越來越好,市麵上的口碑也日趨見多。短短兩年內,泉盅已經超過盞春成為太原府乃至整個北方地區最大的酒坊,隻要有酒樓客棧的地方就有泉盅。然,事情總會有些不如意。
夏日炎炎,就算西房滿園的綠色依舊帶不來一絲涼意,柳君眉搖著扇子拿著書,聽著兩個孩子背書,承思和念兒站在堂下大聲念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
柳絮端著一盤水果進來,聽兩個孩子背完,笑著說:“才冰過的果子,少爺和小姐過來吃些吧。”
“少吃些,小心涼了肚子。”柳君眉囑咐道。
柳絮給君眉拿起個荔枝來,“姐姐也吃些吧。”抬頭看到傅天翔拿著賬本走了進來,馬上說,“公子來了?”
傅天翔點點頭,兩個孩子看到他,也蝴蝶般飛過去,“二爹,二爹,今天該教我學什麼了?”
“今天讓爺爺去教你們好不好?二爹找娘親有些事情商量。”
柳絮走過來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柳君眉看著他問,“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了?這兩天進了三伏天,擔心你中暑了。”傅天翔四下裏看了看,“不過西房到底還是涼快些。”
柳君眉也笑了,“你剛才還說有事商量,這會子就又沒事了?”這些年來,君眉對傅天翔的依靠有增無減,但似乎從那一吻之後兩個人再無過線舉動。尤其是加之袁效儒的猝然離世,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狀態。傅天翔對自己依舊是那樣的關心,隻是君眉覺不出這裏有任何別樣的情感。
有時候柳君眉也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和愛情無緣。和袁效儒想要多走一步,袁家家破人亡。想要和傅天翔多走一步,袁效儒又突然去世了。似乎自己注定隻能當紅顏,紅顏知己,可以依靠,卻不能相愛,這是多讓人傷心的事情啊。
“發什麼呆呢?”傅天翔打斷了君眉的思緒,“你看看這幾個月的賬目,泉盅的酒銷量減了不少。”
柳君眉接過來仔細一看,的確,雖然不是大幅度下降,但這可是以前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是不是這一批的酒不對了?”君眉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酒出了問題。
傅天翔搖頭,“是薛霸王!”
現在這三個字都快成了傅家所有問題的症結了,隻要有什麼三長兩短,絕對少不了這三個字。
“他又怎麼了?”
“我仔細打聽了一番,現在他家的酒基本上都隻是維持在成本之上,幾乎就是平價銷售……”
“那他們家的利潤哪裏來的?”柳君眉奇怪。
“你還真以為他們家就隻靠做酒的生意?薛家官中的錢就不少拿了。他這麼一賤賣,很多人就會買他的酒,他有的是錢,可以賠得起。但咱們可不行。找這麼下去,沒幾個月,泉盅的生意就沒了。等傅家一倒台,他家一家獨大,這時候想怎麼提價都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