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夫人要看小姐,請您過去一趟。”一個丫頭過來報信。
柳君眉點點頭,她問了柳絮一句,“絮兒,今天什麼日子?”
柳絮想了想,“明兒個是春分。”
明天就是春分了啊!袁效儒坐在酒坊裏,盞春的牌匾就掛在對麵的店麵前。而這新的牌匾還放在自己這間酒坊。“雙杯”偌大的兩個字,晃得人眼睛疼。自己居然成了曾經去打假的店,這是怎樣的嘲諷。
袁效儒一個人搬著櫃台,擺放著一壇壇酒,再嚐了一口,味道永遠不會有盞春的那樣醇香可口,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酒中有些苦澀。
他拿著掃把在空蕩蕩的大廳裏揮著掃帚,塵土飛揚起來,嗆得他直咳嗽,這究竟是怎麼了?父親沒有預料地就告訴自己要放棄盞春,另辟新店。且新店一定要是雙杯名。自己家和薛家的過節為什麼會一步步走成這樣。他多想知道,可是他不能。當父親懇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袁效儒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順著父親的話,一步步走下去。
有人敲門,袁效儒打開門的瞬間,臉色一變,厲聲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你這雙杯店明天就要開業了,我不得過來看看東西齊全了沒有?”薛道亭後麵跟著一大夥人。
“拜你所賜,我這裏好的很!”袁效儒說,“我還有事要做,不送!”說著就要關門。
薛道亭攔住,“別急嘛?這店好歹也是我給你的”
“哼!”袁效儒拂袖。
薛道亭拍拍手,身後的人蜂擁而入,一個個開始幫著打掃起店門來。
“你!”
“袁公子莫氣,你家老爺子都答應我把盞春送給我了,我當然隻能力所能及的表示一下了!”
“我爹究竟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有本事對我來!”袁效儒吼道。
“那你就要去問你爹了,”薛道亭說,“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看你也是個人物的麵上提醒一下你,趕快把後事操辦好,省的走得不踏實啊!”
薛道亭放聲大笑,“哦!對了!替我向你夫人問好。”之後揚長而去,袁效儒聽著這可鄙的笑聲,拳頭打向一側,“咣”酒壇被打碎,美酒撒了一地,袁效儒的手背在酒汁中生疼,血液順著酒滴在地上。
自從孩子出世了,柳君眉關心袁家和酒坊的事情就少了。不但要將念兒帶大,還得時常偷偷地跑到玉木林去看承思。雖然勞累,但是看這兩個孩子健康成長,也是快事一件。隻是袁效儒忙的愈加沒有時間,整個袁府的人都在說大少爺瘋了一樣,隻有袁本中穩如泰山。
“姐姐,這個月的例錢怎麼又少了?”柳絮拿著錢袋過來,“有了小姐,咱們應該多一份才是啊。”
“就咱們少了,還是全部少了?”柳君眉問。
“都少,我去的時候,葉蘭兒正在那裏撒潑呢。就連老夫人那裏也少了。”柳絮說,“在這樣下去,別說用的了,連穿戴和吃的都成問題了。”
柳君眉沒答話,隻是抱著女兒玩,看來袁家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所以袁效儒才這般操勞,抽時間也要去酒坊看看才是。
傅天翔站在櫃台裏向外望去,看著對麵迎來送往的人們,問道:“掌櫃的,這盞春換了人了?”
掌櫃的也站過去探頭望,“沒注意呀,倒是隔壁新開了一家酒坊,看樣子像沒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