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三行,最右手邊的那名字是誰?”
“我不認識。”葉蘭兒心虛說。
“這人和你母親名諱可是一樣?”袁效儒接著問。
“這世上同名之人多的是。”葉蘭兒說,“憑什麼說我母親就是薛家的三小姐?”
袁效儒冷笑,“這可是不打自招了。你這薛三小姐的女兒肯下嫁我們袁家有什麼陰謀?”
“袁效儒你別血口噴人,就算我家和薛家有關係,那也是血海深仇。”葉蘭兒說,“不錯,我確實是薛家血脈,但你並未問起我過。”
“那你剛才為何狡辯說不是?”
“你氣洶洶的,一看就不是好事,我答應下來哪裏還有辯解的機會?”葉蘭兒噘著嘴說。
“哼,那你也是薛家的人,君眉回家的行程是不是你告密的?袁家的一舉一動是不是也是你?”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我家和薛家是血海深仇!”葉蘭兒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我娘親要更姓?”
袁效儒沉默不語。
“我娘是薛家的三小姐,但因為我爹家貧寒,門不當戶不對,我娘和我爹私通,結果被薛家毀容,逐出門戶。所以我自打出生,我們就沒有和薛家有過一絲半點牽連。”葉蘭兒氣呼呼地說。
“你此話當真?”袁效儒說。
“我怎麼敢騙你?你可以找你去查啊?再說了,我為什麼會害君眉姐姐。”葉蘭兒從桌子上拿起了剛才繡的女紅,走到袁效儒麵前,遞給他,跪在地下。
“我知道姐姐馬上就要過生日了,知道相公擔心給姐姐送禮物的事情,所以我已經想好了。”
袁效儒展開那女紅,是孩子的衣服,做工精密,上麵寫了一個“念”字,還繡滿了吉祥的祥雲。
“姐姐為我們袁家添丁,乃是勞苦功高。我也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隻能幫咱們袁家將來的小公子做些衣服鞋襪。”葉蘭兒說,“不過相公既然懷疑我,那我剪了好了……”
葉蘭兒邊哭邊拿起剪子就要把尚未做好的衣服剪了,袁效儒一把搶下來。
“你真的不認識薛道亭?”袁效儒再次問。
“相公,蘭兒怎麼對你,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心隻想著你,隻想著能讓袁家好些。我嫁進袁家這麼長時間,和姐姐夫人她們說一次矛盾也沒有那是騙人,可是都不是深仇大恨。你說我聯合薛家害袁家,我已是袁家的人,害了袁家,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難道還指望逐我娘出家門的人?”葉蘭兒說話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我知道前一陣因為姐姐懷孕,我反應有些古怪。但我也是女人,我也想有相公的孩子,我是擔心因為有個孩子,相公就不愛我了,所以我才對姐姐說過一些過分的話……相公若是責罵就責罵吧,蘭兒願意受罰。”
袁效儒看到葉蘭兒哭的梨花帶雨,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伸手去扶葉蘭兒,“那是我多慮了。”
“我知道相公也是關心則亂,蘭兒不怨你。”葉蘭兒拿起手帕擦著眼角邊的淚珠。
袁效儒歎氣,還以為細作是葉蘭兒,也能問清楚薛霸王的目的,沒想到大錯特錯。
“相公,今天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袁效儒搖頭,“酒坊的生意還沒有好轉,我得回去啊。送君眉的禮物還讓你費心打點了,你比我想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