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走回別院,翻出最漂亮的衣服,最光亮的首飾,一股腦兒的對著鏡子打扮了起來。
柳君眉斜坐在床上,讓郎中號著脈,老夫人在一旁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老夫人,您孫子和少夫人都好的很呀。”
老夫人聽到後喜笑顏開,“去給郎中看好茶,一會去我那邊領賞去。”說完,笑嗬嗬地走了。
郎中剛要走,卻被柳君眉拉住,“您,且慢行。”
“少夫人有什麼事情嗎?”
“我問您,我這肚子越來越大,看別人並無我這樣,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郎中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那我再斷斷。”先是號了號脈,之後又摸了摸君眉的肚子,神色忽而凝重,忽而豁然開朗。最後放下手來,拱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啊。”
柳君眉忙打住郎中的說話,拿過一張紙,寫了一個字,遞到郎中手中,“可是這個?”
郎中展開字條,欣然點頭。柳君眉躺在床上,凝神盤算著。
“夫人,要沒別的事,老夫先告退了。”
“郎中!”柳君眉喊道,然後轉為低聲,“今日之事,還請郎中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著君眉把自己手上的一個鐲子褪下來,“君眉在這裏謝過您了。”
“好說好說,隻是,此事出生之時即可告破,不知夫人為何隱瞞。”
“好事說出去,不就成了壞事了?”柳君眉說,“不如聽天由命,也有些驚喜和期待。”
星光依稀,盞春酒坊裏通亮,袁效儒手裏拿著一把酒糟,仔細地聞著味道,後又放下,舀了一瓢酒,喝一口,眉頭皺起。
“當家的,您可不能再喝了,要醉的。”做酒師傅站出來勸阻。
“哎,我也不想喝啊。可是再做不出新酒來,可就沒法子了。”袁效儒說。
“我這就不知道了,咱盞春曆年來做酒都是按著古上的法子來的,唯一的新酒就是夏天的眉酒。就這兩壺酒,也夠咱穩賺的了,為何現在非要做新的呢?”
袁效儒低頭沉思,他也不想啊,袁家上下並沒有一個善於做酒的人,能撐起酒坊來,明顯就是靠著袁本中留下的秘籍。可是……
袁本中那天晚上對自己說的話,清晰地回蕩在耳邊:效儒,明年開春,一定要做出新酒,否則袁家就完了啊。
袁本中不肯告訴袁效儒原因,但是那種緊迫感絕對不是騙人的。袁效儒不能求助君眉,因為他答應過君眉,不能再讓她為袁家率赴險境,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個人。他應該為自己的家再多做些什麼。
袁效儒對做酒師傅說:“再添一些高粱,看看味道能正些不。”
“相公!還沒吃飯吧?”葉蘭兒端著食盒走了進來。
“蘭兒,你怎麼過來了?”
“這看著一天天快過年了,你忙起來也沒有個頭,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幫點忙,讓你早點回家。”葉蘭兒打開食盒,裏麵幾樣小菜,一碗湯,一碗中藥。
袁效儒看了一眼,“怎麼又是中藥?”
“你這勞累的,不補一補怎麼行?再說了,也不是我給你的,是老夫人給咱倆喝的。”
“你都喝了吧。”袁效儒吃了兩口菜又準備進發酵間。“你先去裏屋吧,我回家的時候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