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效儒以為柳君眉生氣了,忙抬頭要解釋,卻看到了君眉明媚的笑顏,所有的擔心都流走了。
“下次孩子再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袁效儒說,“這也是我的孩子。以後我會每天過來陪他說話的,省的不知道他還有個爹。”
柳君眉點點頭,此時的睫毛上因為雪花漸漸結晶。頭上的雪花也越來越多。袁效儒輕輕拂下雪花,又給君眉整理了整理鬥篷,小心地給她披上。
芽兒給君眉和袁效儒遞上手爐。兩人相跟著往屋裏走。袁效儒說:“再過兩日爹要過六十大壽了。我聽娘說要大辦,咱們都要備禮的。你的那一份我就置辦了。”
“哎,別。你和蘭兒一份吧。我自己已經備下了。”柳君眉說。
“為什麼?”剛剛緩和的氣氛,瞬間又緊張了起來。
柳君眉說:“上禮上雙。我帶著肚子裏的孩子算雙份,你和蘭兒正好。”
袁效儒覺得君眉說話在理,也不好說什麼。“蘭兒最近來看你了嗎?”
“娘除了你們幾個,別人都不讓進。她怎麼進的來。絮兒常來陪我說話,你不用擔心。”柳君眉說。
“好!這雪一下,天氣就愈發涼了。我讓夥夫把你這屋的火再燒大些。別凍到你和孩子。”
柳君眉笑了笑,“孩子長,孩子短。真想孩子,你就給起個名字吧。”
袁效儒喜上眉梢,扶著君眉坐在椅子上聊天。院牆外麵一串整齊的腳印,來了又去,雪還在不停的下,漸漸遮住了腳印,卻遮不住留下的淡淡難過。
一座僻靜的院落,火把然然,堂下擺著一個酒壇。一個人端起酒碗嚐了一嚐。
“怎麼樣?”薛道亭坐在一側問道。
“甘冽濃鬱,沒差錯,但和盞春的酒還有一點差別。”那人說。
“看來秘籍無誤,袁家可能做了別的改進。”薛道亭掏出秘籍。
“現在……怎麼辦?”
“袁本中不是要過大壽了,把美酒帶上,送他份大禮。”薛道亭詭異地笑著,讓人毛骨悚然。
臘月初六是袁本中六十大壽的日子,早早的袁府就開始忙起來了。來訪的賓客也絡繹不絕,賀禮把大廳塞得慢慢的,所有的人都對著坐在正中的袁本中行禮問好。
禮堂正中心懸掛著一個大大的壽桃圖案,上麵繡著袁本中的名諱,顯然是特製的。眾人在前麵駐足觀看,不時詢問這是出自哪家的手筆。
葉蘭兒此時站在後堂,一臉的不悅,“哼,女人家做的東西擺在大堂前讓別人看,成什麼體統?”
這壽桃是君眉做好的,本來是想著是掛在嚴慈堂的,大廳裏掛著的是大幅壽字,結果袁本中一看十分中意,臨時才把壽字取下,換成壽桃的。
“讓開,讓開!少夫人過路了!”一個小廝泡在前麵,後麵轎子不緊不慢地走著。
“哼!不就是肚子爭氣,還擺什麼譜?”
因為壽宴的關係,袁府把原來四通八達的路都封了起來,改成來一條路,去一條路,不得逆走。所以柳君眉從嚴慈堂後院出來隻能繞道前麵。
袁母和袁效儒生怕人多閃了君眉,非要她坐上轎子,這麼一來,倒惹得有些人心中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