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給柳君眉鋪好了床,柳君眉臉色難看的不行,垂頭坐在那裏,像是一尊泥塑,沒有喜怒沒有表情。
“姐姐,一會有小丫頭來這裏收拾吧,我先走了。老夫人找我呢。我會常回來看您的。”
柳君眉沒有說一句話,自己隻是安靜的坐著。
“姐姐你是不是怨我?怨我把你關起來?”柳絮問道。
“我哪裏怨你,你做的好。”柳君眉有氣無力的說。
“姐姐,你想想。既然有人能讓效墨說汙蔑你的話,不就是為了讓你把孩子打掉?你肯定會呆在袁府,那袁府裏的奸細,難保不再派人陷害你,葉蘭兒她們一幫人都得惦記著你。呆在夫人麵前,好歹那些人會有顧忌,而且老夫人也會因為護著孩子,所以護著姐姐。所以,姐姐,你別怪絮兒。”柳絮生怕柳君眉會錯怪自己。
“沒事的,我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清白的身子沒有了,清白的名聲也沒有了。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以後沒有什麼事情就別過來了,連累你不好,伊眉也別讓她來,還請你多照顧她了,千萬別告訴她我的事情,免得她擔心。”
“姐姐……別這麼說,我會一直陪著姐姐的。”柳絮說道。
門外有個聲音響了起來:“柳絮,老夫人要關門了。你快走吧,老夫人叫你過去擺飯呢。”
柳絮走後,柳君眉依然呆在屋子裏,看到自己的嫁妝櫃在那裏擺著,也不想動手清點清點東西。現在真的就隻剩下自己了。誰都靠不住。現在已經萬念俱灰,袁效儒不相信自己,袁效墨倒打一耙,柳絮也被調離這裏,隻有葉蘭兒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當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自己的珠釵不被傅天翔拿走,自己和他或許就永遠不見麵;如果自己早早就和袁效儒圓房,或許自己就安安分分的做袁夫人;如果自己就願意在敬儒院孤獨終老,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非;如果自己不摻和袁家做酒的事情,或許柳家不會被滅門,自己不會被當成目標。
君眉一直在逃避,她想躲開這種是非,現在看來什麼都躲不開,不如撒手一搏。
門一響,似乎有人進來。君眉看著房間內的影子拉長,靠近,自己卻依然垂頭。
“君眉……”影子說話。
“袁效儒,我三番五次求你休掉我,為什麼不肯?就是為了今天?讓我身敗名裂?”柳君眉淡淡地說。
“我知道孩子不是效墨的。”
柳君眉聽到這話抬頭看袁效儒,不像是說笑。“那你為何還血口噴人?”
“因為我得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袁家的骨肉!”袁效儒淡淡地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柳君眉問。
“你我都知道咱倆並無關係,我弟弟們自然更不會,但是,有一個人卻和你百般接近。在府裏的時候,你們不說,可是在秋山,他可是夜夜陪你……”
柳君眉打斷他,“你說的是傅天翔?”
袁效儒不吭聲,算是默認。
“你一次都沒去秋山看過我,怎麼知道他天天陪我?”柳君眉站起來說,“哦!不對,你去過秋山,隻是沒有去看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