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效儒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些異樣,那個之前溫婉處處忍讓的君眉或許再也不見了。
回太原府的路上似乎因為眾人的隨行而變得平淡安全。傅天翔和袁效儒兩人總是似有若無的針鋒相對,這讓在一旁觀戰的喬影多了幾分興致。按照路程算,今天在日落之前就能感到太原府,眾人心情大好。柳君眉卻不鹹不淡。
這一路上,她冷靜的讓人害怕,除去下樓吃飯,之後就是將自己鎖在房中,任憑袁效儒是她的相公,都不敢進去一問究竟。
君眉隨便吃了兩口飯菜,便又走回客房,袁效儒看她所食並不多,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端上幾碟小菜,站在門口,敲門也不是推門進也不是。
“袁效儒,如果這一趟君眉出門,是你貼身陪著的話,這些事都不可能發生的。”傅天翔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
袁效儒眉頭一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初次回娘家,你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傅天翔問。
“我家中有事。”袁效儒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不足,他從未想過要去送君眉回家,或許真的是自己失職,但是在這個人麵前,自己不能露出一絲自責。
“哼!怎麼回事,你心裏有數!再告訴你一句話,你要是沒法保護她,有人會比你做的更好!”傅天翔挑釁地說。
“傅天翔,我袁家的家世,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君眉在我袁府好好的。”
傅天翔指著客房的門,“這就是你說的好好的?這也叫好好的?袁效儒,柳君眉要是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讓她像現在這般痛苦。”傅天翔聽到屋裏有些響動,準備離開。
回頭看了一眼袁效儒,說:“我喜歡她。我不能再看著她這麼受傷下去了!”
這算是給自己的警告?袁效儒看著傅天翔離開的背影。又看看依舊緊閉的大門,袁效儒把飯菜放到門口,下樓。
自從君眉出事後,袁效儒一直想的都是希望她沒事就好,今天傅天翔一說,自己才發現,或許給君眉帶來無盡悲痛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如果君眉沒有嫁給自己,就不會卷入這風雲詭譎的酒場生意。如果真想傅天翔說的一般,自己能一直陪著君眉,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如此自責也隻能是徒勞無補。眼前如何讓君眉避免再次傷害,查清楚那幫人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終於回到了太原府,眾人顯然都已經知道了柳君眉家的遭遇。就連一向刻薄的袁母也派了丫頭給敬儒院送來了幾份下火的食物。葉蘭兒也不纏著袁效儒回別院休息,袁效墨和袁效釋本與君眉交好,但發生此變,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袁效儒堅持留在敬儒院陪著君眉。君眉卻搖了搖頭。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大家都怕她做什麼傻事,不好違逆,又不好姑且任之。無奈袁效儒隻好離開敬儒院,卻在門口安插多名仆人,如果有什麼不測,立馬通知。
柳君眉靜靜的待在房間裏,看著桌上的燭火不斷閃爍,外麵的蟲兒似乎也知道君眉的心事一叫不叫。頭一次啊,這麼安靜。以往這院子裏多少都會有個人和自己相伴,而現在呢,隻剩下自己了。